刘暮舟猛地抬头,换了一只手握住风泉,突然间化作奔雷欺身而上,瞬息间便到了霜草面前。
他几乎是全力一剑刺出,炙热雷霆倒是也使得霜草心中燥热,但刘暮舟的剑在离着霜草眉心尚有一尺距离时,却无论如何都刺不进去了。
就连那二十四把飞剑,也被围绕在霜草周身的无形剑气阻隔。
境界之差,一目了然。
雷霆剑气还在积蓄,霜草就这样静静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你也就这皮囊不错,灵台三变而已,天才又有什么用?是个人都能一巴掌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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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霜草微微抬手,屈指一弹而已,刘暮舟便如同离弦之箭倒飞而出,重重镶嵌进了山崖石壁之中。
霜草这才望向陈大观,轻声道:“师父,境界差距太大,没什么意思。”
陈大观已经端着火盆坐在了一侧,坐水煮茶呢。
听见霜草说话,他笑着说道:“也未必是同境才有意思吧?”
而此时,霜草微微皱眉,因为刘暮舟已经再次冲杀而来,这次竟然将昨日所用的剑气雷池缩小在他周身一丈,想以此去压制本体为相思草的霜草。
霜草摇了摇头,都懒得去看刘暮舟了,任由雷池剑气绞杀,任由他手持风泉劈砍,但剑与剑气,皆无法近身一尺。
与方才一样,在触碰到那层古怪屏障之时便无法进去分毫了。
霜草神色玩味,问道:“砍够了?那就回去吧。”
又是随意挥手,刘暮舟再次被抛飞出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她望向陈大观,轻声道:“师父,我先去……”
可话未说完,雷霆剑气再次袭来!
这次,霜草微微眯眼,沉声道:“你烦不烦?明知道你没有破开我防御的本事,还一次次出来?”
但刘暮舟一声不吭,只是拼尽全力,挥剑劈砍而已。
这次霜草点出一指,径直洞穿了刘暮舟肩头。
“好烦,养伤去吧你。”
可陈大观却笑盈盈望着,他知道刘暮舟还会再出来。
果不其然,不过几个呼吸过去,雷霆剑气便再次袭来。
这场无用功,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午后,刘暮舟的剑就没挨到霜草一根头发丝儿。
终于,午后迎来一场山雨,再次被击飞出去的刘暮舟,终于是躺在了地上,再无气力挥剑。
看着躺在地上疯狂喘着粗气的刘暮舟,霜草也终于没有之前的轻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陈大观,叹道:“他哪怕只是个观景巅峰,这般难缠,我都要惧他三分了。谁教他的呀?怎么跟疯子一样?”
陈大观一笑:“其实他呀,说天才也算。毕竟才修行近六年,却已经能与黄庭后期有来有往了。说一般呢,确实也一般,炼气与灵台,算是最容易的两重境界了,可他花了将近六年,才是个灵台三变。不过呀,他身上有东西被抽走,伤损了先天大道,能做到如此,已经极好了。”
话锋一转,陈大观望向霜草,问道:“现在知道他靠的什么走到今日了吧?”
霜草闻言,无奈道:“现在知道了,韧性。”
陈大观点了点头,再不言语,而是起身往林子里走去,随手折下一截儿两指粗的树枝,将其枝叶去掉,而后迈步到了刘暮舟身边。
“剑气再重,你也破不开霜草的防御,她很特殊,除非你悟出剑意,不然你永远做不到的。我只是帮陈筝夫妇一个忙,你愿意在此磨炼就留着,不愿意随时可以走。”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陈大观,沉声道:“你不像道士,没那么故作高深。”
陈大观将木枝插在刘暮舟身边,微笑道:“明日起,每日申时到酉时,霜草会陪你练剑一个时辰。要是留下,什么时候可以破开霜草防御,什么时候自行离开吧。”
说罢,陈大观便站了起来。
此刻雨势越大,雨水砸在里面脸上,他也冷静了许多,于是问道:“谁托前辈帮我的?”
陈大观笑道:“陈筝,她虽然比我小很多很多,却是我养大的妹妹。”
片刻之后,陈大观与霜草都已经离开了。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坐了半天,他看了一眼手中风泉,而后呢喃:“你愿意跟着我,但我一直都发挥不出你的威力来,等我一段时间,如何?”
风泉一阵轰鸣,刘暮舟也笑了笑,然后起身一挥手,在山崖之上凿出来了个洞穴。紧接着,他抓住风泉,将其插在了洞口石壁之上。
转过身,刘暮舟拿起了树枝。
其实霜草说得对,不论如何,刘暮舟都认盖尘是师父。楼外楼弟子与人交手老是用拳头,是有点儿不像话。
而此时,后山有个年轻道士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线装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