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鸟惊破夜,弱草披霜华。早来瑶波作金纱,便许穹下霹霖漫青峡。”
也不知谁在嘀咕,反正刘暮舟是听见了。
睁开眼时,天微微亮,但瞧得见青葱峡谷之中,霜气掩百草。再一抬头,朝夕略透薄云,倒是像金纱一般。
看见了远处身着灰衣且头发花白的高大道人,刘暮舟便知道这就是那位栖霞山主了。
微微起身,穿上了搭在池边的白色内衬,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又扫了一眼陈大观,刘暮舟换上了一身白衣,背好剑后,对着陈大观抱拳:“见过前辈。”
结果那个坐在火炉边上煮茶的中年人一笑,而后说道:“你填下半阙,填不好就再吃一拳。”
刘暮舟嘴角一扯,心说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
可见陈大观不像是开玩笑,刘暮舟只得轻声说道:“前辈,我没读过书……”
陈大观点了点头,“好吧。”
嘴里说着好吧,却冷不丁一抬手臂,刘暮舟只觉身前灵气被极致压缩,之后便化作一只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刘暮舟胸口。
刚刚缝补差不多的神魂,此刻又布满了裂纹。
刘暮舟忍着没吐血,不是没有,而是将其咽回去了。
此刻再望向那头发花白的道人,刘暮舟便没了好声音。
“前辈!我没招你吧?若是此地不欢迎我,我离去便是了。”
陈大观闻言,撇了撇嘴,淡然道:“有人让我练练你,她不好下手。”
说话时,有个一身靛蓝道衣的女子飘飘然落地。
陈大观笑着指向霜草,“什么时候能打到她,什么时候你就能离开了。但也不绝对,只要你能养好伤,也能离开。”
刘暮舟双眼一眯,已经开始卷袖子了。
“那来吧,同样的手段,第二次对我可没用!”
霜草闻言,撇了撇嘴,冷不丁一拳递出,刚刚卷好袖子的刘暮舟立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陈大观愣了愣,然后看向霜草,无奈道:“你这么打,他一辈子都离不开咱们栖霞山了。”
霜草则是看了看自个儿的拳头,眨了眨眼,呢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
陈大观盯着霜草,郑重道:“别这样打了,打出仇来了。”
说罢,他屈指一弹,一道灵气没入刘暮舟眉心之中,总算是又醒来了。
刘暮舟睁眼之后,只愣了一个呼吸便破口大骂:“你他娘没完没了是吧?”
话音刚落,二十四道携带狂暴雷霆的飞剑齐出,刘暮舟也将炽热雷霆运转到了极致,打算与霜草拼命。
陈大观见状,生怕霜草又是一拳将刘暮舟撂倒,于是赶忙起身拦在二人中间。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跟你玩笑玩笑嘛!”
说着,一道涟漪自其脚下扩散开来,刘暮舟、飞剑、霜草,皆如同被定身一般。
刘暮舟手持风泉,于半空中作冲杀状。二十四把飞剑自八个方向朝着霜草刺去,一处方向便是三柄!
关键是他手中还有一枚珠子……
陈大观无奈摇头,这小子倒也心狠,要杀就尽力必杀是吧?飞剑三轮分别混淆视线,他自己持剑近身,再祭出那枚珠子……别说霜草拦不住了,就连他自己,即便能拦住,怕是也要受点儿伤。
再望向刘暮舟,陈大观神色无奈,只得摆手让其先恢复自由身。
结果刚刚行动自如,刘暮舟便举剑上前,一副要砍掉霜草头颅的模样。
陈大观见状,朝着刘暮舟微微勾手,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退到了方才停顿之处。
“刘暮舟,有人告诉你,你像个亡命徒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必杀之?这么贵重的珠子,你说用就用?长得那么好看的姑娘,你怎么舍得下手的?”
刘暮舟面色铁青,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是泥捏的呢?
“长得好看关我屁事!前两次我都能忍,这次冷不丁的出手,我不想忍,事不过三!但我没想杀,吓唬而已。”
陈大观无奈道:“既然这样,那随你吧。”
说话时,一把夺走刘暮舟手中的珠子,也挥手让霜草行动自如,并说道:“霜草,别打死,也别打晕。”
霜草闻言,咧嘴一笑:“好嘞!”
紧接着,砰的一声,刘暮舟已然倒飞了出去。
霜草一步上前,悬在半空中,淡淡然开口:“楼外楼弟子,你不是剑修吗?怎么老是以武道修为与我交手?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