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还有些金银首饰寻不见单子,如此便对不上号,只能从往年婆母封存的册子里比对,十分麻烦。
其实她可以不必如此精细,大概估算个损失告知便是,反正靠官府也不大可能寻回来。
但她还是尽可能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她这几日已经将身边但凡能跑腿出力的都秘密派了出去,对外就做出不作为的样子,叫外人以为她对胡妈妈的死十分敷衍。
是不想惊动那个贼人。
她去见陈氏,关起门来对陈氏说这几日调查到的。
“斑斓院有个孙妈妈,我常叫了她问话,胡妈妈尸身被发现那日,她便悄悄来了,说侯爷身边那两个护院不对劲,最近几日常常轮流出去,一出府便是许久。”
陈氏毫无波动的眸子一晃,抬头看她,等着她继续说。
“儿媳就让人去查这两人,其中一个叫许山的护院,近来常常出入一户人家,一查才知是他的二弟。”
“他二弟夫妇也十分蹊跷,二弟媳于五日前去了川海钱庄,兑了五千两银票,三日前又带着大包小包乘坐马车出了城,至今未归。”
陈氏目光定定地,突然张口,“定是还打算兑银票,但这户人家以前不宽裕,突然兑了五千两,怕继续在城里兑钱太打眼,因而要去隔壁州府兑。”
韦映璇惊住。
婆母今日思路格外敏捷,念头清晰明朗,竟罕见的一句话便说到点子上。
韦映璇点了头,晦涩地道:“儿媳也如此猜测,我手下人手不足,今日是求了我二婶支援,派了几个可靠的下人出城帮忙追踪那许山的二弟媳,不日就该有消息了。”
陈氏满面感激,“好,好。”
“婆母,此线索还需进一步调查,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胆推测,如若真是那个可能……”她看见陈氏脸色很快灰败,眼底黯淡,竟弥漫起一股绝望。
到底心头不落忍,站起身说:“算了,还是再等确切的消息,回头我第一时间跟您说。”
陈氏眼睛里极致的情绪也散了。
她盯着屋里的虚空处,神情很冷凝。
久久地,才说了句:“好,你莫张扬,悄悄查,别让他知晓咱们在调查。”
他,是谁?陈氏未说,但眼神深处却冷厉的像藏了兵刃。
韦映璇望着陈氏消瘦的脸庞,十分不忍地劝:“婆母,您吃些东西吧,您已经两日未进食,再如此下去恐要伤身。”
这几日陈氏只喝一点水,下人来送饭食,她便摆摆手说什么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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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味哭泣伤怀,几次懊悔的哭昏过去,她说是自己害了胡妈妈,当初就不该让胡妈妈住在仓库阁楼上。
“好。”陈氏竟一口答应。
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口中,味同嚼蜡一般快速咀嚼,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