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眉头微微一挑,直接说道:
“飞鸟渡巨鲸帮的一艘客船行至河中忽然爆炸,死伤惨重,不知缘由。”
“什么?!”
汉子和一众怒潮帮众面面相觑。
显然极为震惊。
“飞鸟渡一直是巨鲸帮掌控,虽然我怒潮有意染指,但尚未作好万全的准备。”
“只是巨鲸帮的客船怎会突然炸毁,难不成是有人怨愤巨鲸帮封锁河道,行报复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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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默然。
想要炸毁那样一艘大船,所需火药的数量和威力都绝非等闲人可以置办,此间恐怕还有隐情。
这事,他自己没时间,也没人力去查。
“劳烦带我去见纪首座。”
而沈翊怀里的男孩,在沈翊和汉子的交谈中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只是他终于开始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爹娘,已经死了。
不止是他爹娘。
那些忧心忡忡的商客,
那些期盼归乡的游子,
那些承载许多人生计的货物,全都在这一场爆炸中,永远埋葬在了长河江。
……
巨鲸帮总舵,聚义厅。
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
他身上的衣衫敞开,露出黝黑浓密的胸毛,椅子两侧,矗立着两柄镔铁锤。
锤身上纹路粗粝,
更隐有血液干涸凝结的血垢,杀气凛然。
他的身前。
一左一右坐着两道背挺胸廓的身影。
皆着玄衣,尤其是左首的这位,紫袍云纹,银鹤傍身,乃是身份尊贵之相。
大汉虽姿态倨傲。
然而面对紫袍玄衣之人,却是语气恭敬:
“佥事大人。”
“船,我已经炸了。”
“消息,我也已经让人放出去了。”
“只要你助我击退怒潮帮,诛杀纪丛云,那巨鲸帮今后,便供镇抚司驱使。”
“莫说擒杀沈翊,就是他日要起兵造反,楚某也绝不皱眉头!”
紫袍玄衣轻笑一声:
“楚帮主,慎言。”
“造反,可是谋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