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雄弯下的腰没有直起,只是抬起头定定看着她,“夫人何必为难下官呢?您当真愿意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师殷殷双眼慢慢收紧,看着他沉默不语。
原本她只是为了低调才隐瞒身份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任雄以为自己是云如璟身边见不得人的侍妾,敢如此大胆来威胁自己。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师殷殷伸手合上两个锦盒,默认收下这一份礼,也是同意与他合作。
任雄得意一笑,行了礼退下。
约莫着半个时辰之后,云如璟才回来。
师殷殷早已梳洗完毕,身穿鹅黄色的薄纱裙,披散着头发倚在窗边。
他一进来便注意到桌子上打开的两个锦盒,微微眯起双眼,“任雄送的?”
“你怎么知道?”师殷殷走上前来,拿起一颗珍珠往上一抛,收于掌中,“他也给你送了?”
“他敢?”云如璟轻哼一声,褪下外袍搭在衣架上。
师殷殷倚着桌沿,手里把玩着那颗珍珠,“他威胁我,说我要是不替他说话,就派人去泗州告诉宁王妃,宁王身边带着个小妾同行。”
“宁王妃?小妾?”云如璟笑出了声,他折回来,一手揽着师殷殷的腰,一手抓起盒子中的珍珠,又松开手让珠子“哗哗”往盒子里落下。
“那爱妾答应他替他说什么话了?”
师殷殷将手里的珍珠塞到他的手心,轻笑道:“他说是那群矿工好吃懒做,被衙吏说了几句就气不过,跑去弑君又污蔑了他。”
云如璟看着手心的珍珠,慢慢收紧攥成拳头,“挺好,回头他又多了一项罪名。”
师殷殷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只问道:“你们方才查得如何了?”
“清点了一遍那群矿工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叫江文的。”云如璟将手里的珍珠扔回盒子里,“明日我们就去矿山那边看看,留陈郢陪同章辽。”
云如璟的意思,自然是担心章辽独自在这会被任雄算计,毕竟千牛卫做不到寸步不离跟着他。
于是二人很快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