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后,云如璟与章辽果真直接往书房去,只有师殷殷先回安排个云如璟的房间休息。
然而她还没坐上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夫人可歇下了?下官有事向您汇报。”
师殷殷确实有些意外,但还是端坐着喊了一声“进”,她倒要看看这个任雄搞什么名堂。
只见任雄带着两名手上端着锦盒的侍女进来,“夫人。”
他谄媚地行着礼,然后示意侍女将锦盒奉上。
打开来看,一盒是颗颗饱满剔透的大珍珠,另一盒放着一个镂空双蝶金香囊。
师殷殷瞥了一眼那两个盒子,并没有让侍女放下,“县令这是作甚?”
“一点绵薄之礼,还请夫人笑纳。”任雄自作主张夺过侍女手上的盒子,放到了师殷殷面前的桌上。
“也请夫人放心,您既不愿声张行程,下官也会守口如瓶,定不叫人传到泗州去。”
师殷殷似笑非笑看着他,“县令这意思,怎么好似借着送礼的由头,来威胁我的?”
“下官不敢,”任雄虽垂着首,看似放低姿态,实则语气确实有威胁之意,“只是夫人也不想您跟着殿下出来之事,被正经主子知晓吧?”
师殷殷轻轻挑眉,没有回话。
她捻起那个香囊细细端详片刻,才道:“那县令想让我还个什么礼呢?”
任雄见她果然受用,便得逞地勾起唇角,道:“下官不需要夫人回礼,只是下官知道殿下为刺客而来,御船遇刺,下官夜不能寐,连夜调查了此案。”
“发现是那群旷工素日里好吃懒做,衙吏不过催促了几次,便记恨了上来。下官只恨管教无方,竟叫他们萌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他痛心疾首,愁眉不展,又弯腰行礼求道:“夫人,下官确有失职,也知治下百姓弑君,难逃其责。只求夫人在殿下面前多替下官美言两句,好歹留下官一条性命!”
师殷殷冷眼看着他,原来是来贿赂自己的。
美言是假,让自己劝云如璟不要深查下去才是真的。一句轻飘飘的失职就想盖过他欺压百姓的罪!
她将香囊扔回盒子里,抬起眼帘,“若我不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