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御船便抵达泗州,于是停在了岸边。
本来说由云如琢和云如玧一同带人去搬酒,但最终还是分头行动。
因着皇帝想趁天黑前驶入洪泽湖去,夜泊湖边吃蟹,故而一头由云如琢领着人去搬酒,另一头由云如玧去前方挑选螃蟹。
云如璟则在船上安排螃蟹宴的事宜。
云如琢在酒肆选酒之时,不知何时旁边多出了个人,可这儿本就人多,故而没人注意。
“殿下,黄武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人的语气带着些轻蔑,“不过给了五贯钱,就上钩了。属下又允诺事成后再添二十贯和二十匹绢,并给他在县衙安排一份差事。”
“嗯,”云如琢轻声问道,“没暴露身份吧?”
“放心,属下只说是看不惯任雄无法无天,想和他们联手的。”此人回道,“另外,殿下让找的几个死士也已到位。”
“晚上混到那帮人里,只管往三楼去。”云如琢说完便走上前去看酒,此人颔首着消失在人群中。
午膳后,师殷殷便回房内休憩,没过多久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有些烦躁地睁开眼,汀药上前说道:“王妃,林孺人奉贤妃命给您传话。”
师殷殷没好气嗔了一句:“什么话非要现在传?”
但她仍坐了起来,倚在枕上,“让她进来吧。”
林辞低着头,跟随汀药进来,向师殷殷行了个礼,“王妃,娘娘让妾给您带一句话。”
她行完礼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瞥了一眼汀药。
汀药会意地行礼退下,然而却被师殷殷叫住。
“汀药,你别出去,在门里候着就行。”
随后,她又扫了一眼满脸不解的林辞,“你巴不得让人知道你我二人独自谈事?”
林辞眼睫轻颤,瞬间垂下了眼,“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她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在师殷殷耳畔说道:“荣王妃命妾在晚宴上给您下药……”
师殷殷眼帘瞬间抬起,直勾勾盯着林辞看,“什么药?”
“不知……”林辞声音极轻,“她说到时候会提前准备一只抹了药的杯子,让妾给您添酒的时候寻机会换下,待您离席后再换回来,便没人会知晓……”
师殷殷沉默地垂下眼,思绪又飘回亘古。
【已至五月下旬,天黑得也更晚了些。
御船停留在洪泽湖面上,众人和着黄昏的暮色,饮酒吃蟹。
酒过三巡,师殷殷顿感周身乏力,倚在云如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