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曹顺今日没跟在身侧,原来是替他跟踪鸣渊去了。
林霁还真是变着法的,向自己证明鸣渊是坏人。
也一次又一次,打乱自己的计划。
“不是他偷的,”她转身对人讲,“是我送给他的。”
“阿钰。”这一声唤得更沉。
眸光将人攫住,他似恨铁不成钢,“他已认罪伏诛,你还要包庇吗?”
什么认罪,什么包庇,分明都是他多寻的麻烦。
原本自己可以踏踏实实捏着一笔钱,等着明日那人来就是了,现在被林霁一搅和,什么都没做成。
“你为何屡屡针对他?就因为我同他走得近些吗?”
人赃并获的事,偏被她说成针对。
林霁一口气涌到胸口,训斥她不是,咽下去更不是。
“你年纪尚小,心性纯善,最易遭歹人哄骗。”
“我说了,东西是我送他的!”
林钰坚持,“再说他是个哑巴,如何能哄骗我?那些首饰当了便当了,谁知他拿钱做什么,指不定是要买新首饰送我呢?”
胡搅蛮缠。
简直欲令智昏!
林霁沉下气又问:“那他为何认下偷窃?”
少女朱唇紧抿。
“想来……是怕对我的名声不好吧,”随即又解释,“我送他首饰的时候,他还不肯收来着。”
鸣渊没法说话,只能听她千疮百孔地把这个谎圆起来。
他察觉被跟踪时,人已进到店里,东西已攥在手上了。
应当更谨慎些的。
这点歉疚被林钰敏锐捕捉,又对着他轻轻摇头。
鸣渊没做错什么,错只在有人多管闲事。
身后人半晌没动静,她怪里怪气地询问:“林大人,可以退堂了吧?”
他又变成林大人了。
又是为了那个家奴。
林霁垂眼睨向地上狼狈的男子,实在瞧不出他有什么本事,能把向来眼高于顶的林钰迷成这样。
也不顾他尚未发话,林钰推开那两个衙役,蹲下身要替人解绑。
麻绳粗砺,捆在鸣渊身上不算什么,却立时将她的指腹割破。
细白的肌肤渗出血珠,映入林霁眼中。
还记得方才,她爱惜自己的指甲,想吃莲子都不愿伸手剥,为着个家奴却连划破手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