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应该是对两人说的。
那名弹琴女子似乎对僧人刚才所作所为司空见惯,血腥气冲天,没有惊惶之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僧人突然留下她自行离开,她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她冲僧人消失处微微颔首,也不见她如何动作,扁舟却掉了个头,朝来时的方向返回。
丰俊朗可急坏了。
「乱魄」出鞘,御剑而行,他朝刚才僧人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出几里地,却不见任何痕迹。
他无处可追!
……
……
因为速度太快,子慕予几乎睁不开眼睛。
幸好身上穿的是交领长衣,而不是固定领口大小的那种衣服,否则这一路,她估计会被卡得连呼吸都困难。
「高僧」真是粗鲁啊!
子慕予看见僧人系在腰间的旧饭盘,便认出了他就是「王寻」。
可是王寻明显没认出她。
或者,他已经忘记了。
忘记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忘记她曾经与他的约定。
子慕予没有很失望。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顺其自然。
能相见,未必能相识。
能相识,未必能相知。
既被错认为「娄伯卿」,子慕予有些好奇,王寻抓了「娄伯卿」,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终于落定,子慕予俯身差点呕吐。
这种有加速度的点式跳跃,比新手开电车还晕人。
王寻一掌拍在她的脊背上:“我知道你是万神台的神,别装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子慕予直起身,捶了捶胸口顺气:“看你似乎对我很了解,怎么,不知我有夙病在身,受不了这么颠簸吗?”
王寻略一愣神。
确实,娄伯卿是个病秧子。
子慕予睨着他:“既知我来自万神台,你敢掳我?”
王寻冷笑一声:“万神台是个屁!”
“你好狂嘛。”子慕予似笑非笑地道,“万神台是个屁,你是什么?”
“我屁也不是。”王寻手上佛珠一抖,伸手将子慕予捞进一个院子。
这院子倒无甚特别之处,庭前无花木,仅有一间正房,两个耳房,门板是尽是裂痕,蜘网结梁,显得很是破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但觉清风阵阵,气机有异,不像寻常所在。
果然,待他们跨过青石子路上一道略有些突兀的黑石线,物事陡变!
脚下踩的不再是石子路,而是木梁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