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下,顷刻间浑身上下都痛了起来,仿佛被人一刀刀刮下皮肤,剔掉血肉,打磨着骨头,再被大火熏烤。
诸伏景光面无表情的盯着台灯,虽然疼得麻木,他却早已习惯了这股疼痛。
他很清楚这只是幻痛,是他看到情报里zero所遭遇的一切后产生的幻痛。
他病了。
除了zero,无药可解。
当疼痛消失,他的脸色没有丁点变化,唯独气场更危险了。
当激烈的情绪化为沉寂的死水,波澜不惊之下,就是危机四伏。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无形中便有一股黑暗冰冷的气势蔓延开,瞬息间让整个房间阴冷了下来。
强大、神经质,仿佛随时能暴起伤人。不可控和威胁性,以及偏执入魔的性子,造就了现在的他。
一个无比适合潜入黑暗阵营的、在光与暗、红与黑的边缘中跃跃欲试的卧底。
早有预料的竹下警官并不担心,因为他清楚诸伏景光的蛛丝在哪里。
且那条蛛丝,无比坚韧。
诸伏景光悄然起身,无视故意扯住被子捂住脑袋的阿夸维特,语调带着诡异的上扬,让人毛骨悚然:“别怕啊,野郎,你很快、很快就能回去了。”
我也一样。
他心想,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拿回我本该拥有的!
缩在被窝里的阿夸维特在心底痛骂一声神经病,耐心等待着,直到床边的人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他悄悄擦了把冷汗,暗赞自己机灵,装睡躲过了一劫。
只是想到绿川朔刚才的话,他的表情又苦了下来。
很快就能回去?
回哪儿去?
别是上帝的家吧!
每天的真人版逃生游戏真是让他身心俱疲。
加拿大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让人来接替他卧底,让他撤回去啊,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当初要卧底的本是他组长,假身份和接触组织成员的时间都定好了,结果那天他得了一辆红色的机车,兴奋地开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