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笑着,随手一个响指便召来了大批死士。
它们严阵以待的准备掠夺面前最后的生命。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千劫面容不忿,眼眸不改威压,似乎整个人就像是雄放的狮子。
“不想想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律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着千劫。
“他们,不该被毁灭吗?”
“想想他们对你、对我做的事情吧,难道弱者与强者之间不该如此吗?”
“我只是做了神该做的事情。”
律者对千劫伸出手。
“来吧,加入我。”
时间似乎定格于此,日出的光照射在那块巨大的石碑上,在阴影中却倒映出血淋淋的残垣碎片,所望满是触目惊心。
光芒?
围攻的死士,恐惧的村民。
那对千劫伸出的手带不来和平与宁息,除去毁灭与被毁灭,他一无所有。
“毁灭?”
“没有谁有资格选择去毁灭什么。”
千劫愈发冷漠,心中某种模糊的界限在逐渐清晰。
“是吗?”
“看起来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律者笑得轻蔑,收回了手。
“去,杀了他们。”
他轻轻越下身,轻轻抚着这头帝王级崩坏兽,并没有将千劫与剩下的村民放在眼中。
即便千劫能够应付曾经的那群崩坏兽,但在律者眼中,他的奴仆又岂是那种低等畜生可以相提并论的?
“吼!”
死士们与崩坏兽群一拥而上,顿时将千劫吞噬。
狰狞的獠牙,凛冽的血骑……
不会是何等厮杀,也不会是律者预想之中的欺虐。
突进骑士被一拳贯穿,獠牙始终不得合拢,成为一分为二的奇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劫的笑声愈发癫狂,在他单方面的屠杀中,他似乎找寻到了自己存在的真谛。
只是碍于激进在吞噬理智……当那一抹悸动挑逗理智……
似乎一切事情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但,千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早已空无一物。
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你……”
这次,轮到律者震惊起来。
他可以杀光愚昧的村民,也可以做到曾经从未想过的事情。
被他视若蝼蚁的存在已然消逝,但眼前的男人竟再次带来了压倒性的战栗感。
“告诉我……”
“我还能做什么!”
千劫浴血而不减半分凶残,疲惫带来的是更加深邃的杀意。
他的皮肤隐隐也发生了变化……
血液成为了助燃剂,而他的肉体则是总不会耗尽的澎湃能量。
火焰开始燃烧,擎天的巨大石碑开始颤抖。
“不……我还有更多的力量……”
“我……”
“我才是神!”
律者发出怒吼,他身旁的唯一一头崩坏帝王也随之发动。
怪物全身鳞片便是它引以为傲的铠甲,一对和蝎子类似的钳子正在蠢蠢欲动,腰间的两爪也是紧握一柄长柄武器。
这头崩坏兽继承了律者一部分的力量,成为了和律者建立关系的“奴仆”。
它的身躯除去原本的定向选择外,都是律者潜意识中来自某个“战神”的形象,只是碍于他的力量并不完整,没办法进行复刻罢了。
是的,不完整……
律者能感觉到来自脑海中的声音所赐予他的力量是有缺陷的。
他需要吞噬某种能量本源力量来增长自己的“下限”。
可能是眼前的千劫?
也可能……
无所谓,律者并不在意。
崩坏帝王似乎继承了律者“横冲直撞”的想法,身躯蓄力,猛然便向千劫突进。
巨钳无谓,长矛横扫而来。
千劫面对攻击确实显出几分狼狈,但他终究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
带着不知为何升起的愧疚——来自对村民的愧疚。
火焰冉冉升腾,比起天边的霞云还要炽热。
疼痛从未击溃千劫的理念,伤害他的村民也并没有消耗掉千劫心中的火热。
他们愚昧无知而又欲望满身,他们所犯下的罪恶正是来自他们心中的自卑、以及太过弱小内心。
千劫的迷茫始终都是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意义,又为何最终成为了“溺爱”后孩子们的枷锁。
他想守护什么……
可是……
千劫腾空跃起,微微闪身便躲过冲锋,又一脚踏在帝王之上,余光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他们一定是会走向毁灭的。
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不是律者带来毁灭的理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谁可以带来毁灭,从始至终,生命的起始都会和毁灭有关,这是轮回而不变的秩序。
哪怕是神也没资格给予毁灭。
咚!
短暂的交锋,帝王的身躯在趔趄间不经意的后退几步,而千劫的攻势还未正式开始。
“现在,到我了吧?”
千劫身上的火焰愈发盛放,燃烧的状态如纱织般清晰。
千劫腿部肌肉猛缩,半蹲的身体映射出猛虎扑食的状态,正面看去宛如一朵火莲。
?
连律者都未曾看清千劫的动作,模糊的运动轨迹令律者一时忘记了自我。
那头崩坏帝王的身躯顷刻间坍塌,亮银色的铠甲不仅仅只是凹陷,就连量子构造的躯体都在消散。
被碾压的躯体没有丝毫阻力便被千劫按住,在地面上摩擦。
一拳,又是一拳。
随着崩坏帝王的死亡,千劫燃血的肉躯也彻底蜕变。
死亡已然注定并无法改变,生命便在有限的时光中变得更加珍重。
罪恶如村长,愚昧如众生,他们想做的,也只是活下去而已……
“命定毁灭,自诩灾厄。”
千劫看向那位律者。
他,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当浑浊是为常态,唯一的清流也便显得如此天真可笑。
没有人不会犯错,也没有人应该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