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冰之律者

零星的冰晶开始散落,大地凝聚出冰河时代的纹路,阵阵激荡别无选择。

令人心悸的能量在蔓延,刺骨冰寒成为主题。

人影挣扎着。

比起双腿剐皮弃肉之疼,身体的变化足够让他以悲愤为欲望、以复仇为动力去散发绝望。

相信于他而言,神灵不再是模糊不定而无法触及的存在。

轰!

村民们曾经夜以继日所铸造的围墙轰然倒塌,大批奇形怪状而身躯“雄伟”的怪物们一拥而进。

它们践踏着土地,从麦田中纵横,释放着野蛮与欲望,肆虐的进度仿佛只为带给人群以毁灭。

“啊!”

哀嚎奏响乐章,痛苦的挣扎为其伴舞。

何物给予绝望?

那是希望破灭的回荡。

锋锐的尖矛贯穿肉体,径直将人分割开来。

螃蟹?

蝎子?

男人不知道那个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他甚至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少只。

从柴房中走出的男子带着一身的血渍与紫色的纹路,层层晶芒叠加璀璨,妖异唯留危险。

“吼?”

乳白色身躯的怪物在月光的点缀中散发出凛冽寒芒,细小的眼眶也随之燃烧。

它踩踏在围墙残骸上,头颅低垂,似乎在打量面前的男人。

瘦弱的躯体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崩坏能,熟悉的气息中又掺杂着某种莫名的压迫感。

人?

崩坏?

怪物一时也分辨不出,只是歪着头在迟疑。

“呵……”

男人轻哼一声,默默看向自己伸出的手。

紫色的纹路隐隐带着滚烫的疼痛,些许淡蓝色的晶莹仿若大片冰霜,吞噬着自身的血肉。

再看向双腿……什么伤也没有。

神迹?

亦或是恶魔的宝藏?

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你想活下去吗?”

“去复仇吧……向那些愚昧贪婪的人类收取利息。”

脑海中的声音似有似无,每每听见都是在催促自己去放任体内的力量。

“神?”

“我也是。”

男人嘴角上扬,双手猛的拍在面前的崩坏兽身上。

战车级?

圣殿级?

这头崩坏兽的气息开始上涨,来自男人身上澎湃的崩坏能还在不停的释放。

最后,崩坏兽的等级来到了帝王级,也便不再升高。

“就到这里了吗?”

“还真是孱弱呢~”

略带出些许癫狂的男人已然成为了崩坏的律者,身上释放出的能量再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向四周扩散出去。

轰!

一头头崩坏兽像是得到了指令,无论身处何处,像是迁徙的兽群一样向着村落这里聚集而来。

房屋倒塌,村民死伤。

村民们大肆收集的血液并没能起到丝毫作用,仍旧是避免不了他们死亡的结局。

“不要慌!”

“我们还有神明大人!”

村长以及剩下的村民们都向着广场处的巨大石碑逃亡,些许受伤的村民身上也是出现了些许崩坏能的纹路。

有人倒下,也有人站起。

被神明赋予新生命的“人类”成为了讨伐旧党的新力量。

律者的力量正在影响整个村落,甚至还在不断向远处蔓延。

被感染的人群、激荡的崩坏兽,还有……

不死不休的“丧尸”。

“你在干什么?”

“不要……不要!”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为什么要攻击我?”

“啊!”

此起彼伏的嘶喊传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随着崩坏能的蔓延,律者的背后开始生长出羽翼,由能量化作的铠甲自适应得控制在他的皮肤表面,任由他污染着视线中的生物。

化作死士的村民、将近百名崩坏兽……

整座村落的范围终于成为了重度污染区。

除去那道石碑的附近……

“我,能做些什么?”

迷茫的千劫提不起丝毫的“热情”。

他最为致命的武器只是他的身体。

自愈、不会被污染……强大又不知疲惫。

若只是去攻击、掠夺崩坏兽的生命,对于千劫来说,这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但……

他的身后是密集的村民,整座广场都围绕着他们的恐惧与绝望。

守护?

千劫不懂,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从这群怪物手中留住眼下的生命。

即便,他们如此罪恶。

被挣脱的锁链,无助的彷徨……

千劫不知疲倦。

“哦?”

“我的神明大人挣脱了他为自己打造的牢笼?”

当一抹朝阳释放,点滴余晖散落至此绽放于天际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改变。

满身“血污”的千劫屹立在碎尸残垣中,只凭一己之力在兽群中厮杀出了大片安全区。

可他身后的村民仍旧是有所伤亡。

那个曾为千劫送水的男人此时已经成为了千劫所陌生的生物。

一双蓝眸妖异而莫名散发出危险,满身的纹路更像是罪恶凝聚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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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绽放斑斓,耀武扬威而令人心悸。

“你……”

千劫怒目圆睁,血红的眼眸中不知沾染着什么情绪。

是极致的愤怒?

迷茫的纠结?

无助的彷徨?

半身六足昆虫半身矗立着的崩坏兽缓缓向着广场中心的石碑爬行,在它的身上,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律者。

“看到了吗?”

“这才是神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