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并没有愤怒不解,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陈伯安本来满腔愤慨,看到太子爷那么冷静,他也跟着冷静下来,那些委屈不接烟消云散了。
他说到最后,小心翼翼地问,“爷,您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叶正抬起眸子,盯着陈伯安,沉吟片刻开口,“不急,先稳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陈伯安一脸严肃,担忧地问,“爷,您一直不回去,我怕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叶正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有真龙坐镇,老虎和猴子谁都不能称王,还有你放心,只要东宫没有传出太子的死讯,我的位置便是稳的。”
叶正不着急回去,是想站在局外多看看,想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他身为太子,又该如何保命。
保住命了,再想报仇夺权的事。
就这样,陈伯安跟着叶正,在薛家安顿下来。
他被安排跟薛德彪住在一起,两人年纪差不多,薛德彪又是个心无城府的人,陈伯安很快跟他混熟了。
从薛德彪嘴里,陈伯安知道薛灿许多事,也知道了太子爷是入赘到了薛家。
刚知道这件事时,惊得陈伯安好半天没说出话,脑子里全是大逆不道、成何体统等说辞。
后来他便接受了,看开了,也认识到薛灿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可厉害着呢。
因此,陈伯安对薛灿越发尊敬,打心眼里,把她也当成了主子。
薛灿倒没怎么在乎陈伯安,她每天有一大堆事要忙。
她自己生意不错,张家那边生意也不错,很快两车存货卖完了,她安排薛德彪回西护县取货,叶正让陈伯安也跟着一起去。
等待他们归来时,又有不速之客上门,竟是一品香的掌柜。
该说不说,一品香能做成兴安府第一酒楼,掌柜的有两把刷子,什么事都能赶到前边。
他是特意前来拜访,想要薛灿给他供货。
薛灿并不感到意外,一切在她预料之中,兴安府这么大,必定有识货的人。
她很有诚意,不仅答应供货,还给一品香掌柜介绍了一个好东西,辣椒。
一样的菜码,多了一味辣椒,便多了不一样的味。
一开始肯定有人不习惯,但薛灿敢保证,一旦有人爱上这口,必定会上瘾。
薛灿在这边说着,那边薛宝莹下厨,给一品香掌柜做了三盘菜,分别是油炸花生米,酸辣土豆丝,和辣椒炒鸡。
掌柜的一一看过去,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尝了尝,没想到尝过之后,惊为天人。
就是这个味,确实令人上头。
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薛灿又谈成一桩大生意,做一品香的秘密供货人。
她依旧不想太出风头,专注卖她的炒货。
等到薛德彪从西护县回来,薛灿又派他回大溪村拉辣椒。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他们出来一个月了。
临近年关,薛灿的炒货越卖越快,她不得不增大产量。
薛德彪刚拉着辣椒回来,薛灿又让他回去,从大溪村请两个帮手,同时再拉一车玉米和一车红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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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安跟着薛德彪来回奔波,竟然开始理解太子爷为什么不想走。
这样踏实忙碌的日子,过起来还挺开心。
然而,陈伯安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一条不妙的消息,八王爷来兴安府了。
名义是巡查,但陈伯安肯定,八王爷大概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是冲着太子爷来的。
毕竟遥北这个地方,历来没有皇子出巡,来安州都稀奇,更别提来兴安府了。
陈伯安买完东西,不敢耽误,飞速跑回薛家小院里,一刻不敢耽误,将从街上听到的消息告诉太子爷。
叶正手一顿,紧接着淡定地说,“来就来吧,挡不住他。”
陈伯安紧张到喉咙干哑,压低声音说,“爷,这是冲着您来的,八王爷身边肯定有不少人,您眼前只有我呀,真要出了事,我怕我护不住您。”
说到最后,陈伯安话里带了哭腔。
他是真着急啊。
叶正偏头看他,啧了一声数落道,“你慌什么,八王爷这么大动静来兴安府,我舅父能不知道吗?他来,我舅父肯定也会派人来,来的人越多越好,反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陈伯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再说,”叶正看向门外,薛灿正在跟薛宝莹和冯灵说话,“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咱们该回去了,让他们找去吧,得找一阵子呢。”
薛灿确实打算回去了,生意超乎想象地顺利,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天这么冷,回家等着过年去喽。
陈伯安心神稍定,他跟着薛德彪去过大溪村,那地方太偏了,躲到那里去,想找人是得找一阵。
薛灿开始安排回程的事,给一品香送去一批货,最后剩下一点交给张家。
然后大肆采购,买了满满三大车年货,开开心心启程回家。
经过两天的奔波后,他们到达西护县,薛灿让大家休息两天,在西护县逛逛,而她有事情要办。
她有什么事情办呢?明面上是去探望薛庆林,跟周二奶奶见一面,谈谈有关生意上的事。
实际上,她的重点是薛老三。
她找个时间,单独请张快腿出去吃饭,询问起之前的计划进展如何。
张快腿抿了一口酒,满足地咂了咂舌头,“那自然是顺利极了,你那个三叔给酒就喝,给钱就赌,女人拿眼神一勾,他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薛灿听得高兴,“这么说他全上当了?”
张快腿点头,语气里满是调侃看不起,“对,也算是人中龙凤,太会享受了。”
薛灿开心地笑,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张快腿,感谢他老人家替她做这些腌臜事。
薛灿知道,薛老三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