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归轻轻笑起来:“我想,你今晚看着谢青珩、谢玄琮的时候,也是有一瞬间的愧疚的吧?”
江烟里:“……”
她没说话,浑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江风归犹觉不足似的,继续说:“看着他们,既有几分怜爱,又有几分无奈和愧疚——害怕他们或许会因你的算计丢了命,就像从前那位……君子如玉、温润多才的李郎君一样。”
“啪嗒——”
江烟里竟然直接掰断了座椅的扶手,木质的断面划破她的掌心,红肿之后开始渗血。
江风归沉默下来,显然有几分后悔自己说话太过,当即拉过她的手给她涂药。
室内一片寂静,江烟里心中泛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像那断面划破的不是她的手,而是魂灵一样,细小的木刺扎进去,细细密密,挑都挑不出来。
江风归一边替她处理伤口,一边说:“抱歉,我……”
话音未落,室外又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听声音像是两个人,江烟里转眼看过去,却是盛文乐和叶武安。
她愣了愣。
盛文乐本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灼灼的明亮战意,却在见到室内情景时也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叶武安却絮絮叨叨:“我说盛文乐,深更半夜把我叫起来,到底做什么啊?不会就是叫我来处理伤口吧?我又不是医修——”
盛文乐扇了他后脑勺一掌,而后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看向江烟里,状若不经意似的:“那什么,我想了想,你一个筑基期,想跟那个人斗上,这不是蚍蜉撼树吗……我和叶武安虽然不怎么厉害,但俗话还说了蚁多咬死象不是?”
江烟里看着她,没忍住笑起来。
江风归便轻声道:“我只是想说……你永远不会变成钟妍华那样,明白么?”
不会像钟妍华那样视世间一切为棋子,视所有生灵为草芥;你有朋友,有亲人,跟你志同道合,愿意跟你一起向前。
江烟里眸光微动。
她看着盛文乐,认真道:“多谢盛师姐。我想……后天,咱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聊聊。”
顿了顿,掰着指头道:“卫扶光,江风归,叶武安,你,我,齐玉仙,或许还有春杏谷的莫惊春。”
盛文乐没有多问,点头应下,而后拉过叶武安,在一旁低声说着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