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人腹中子于姜家是件大喜事,可是姜家还没高兴多久,一件悲丧传入宫中,被褫夺爵位的文捷伯姜勋死了,太后的亲堂弟,武宣侯的手足兄弟,虽非嫡亲,却也关系深厚。
传回来的消息里,姜勋死于烟花之地,南叶城富庶繁华,纸醉金迷,姜勋服了药,死在一个妓子身上,姜勋向来铺张阵仗极大,皇亲国戚,南叶城无人不知其身份,妓子触不到呼吸害怕至极便自尽房中。
看起来似乎死于意外。
一切过于合理,又太过合理。
姜太后万般震怒,着人彻查,在旁人看来合理,落在能垂帘听政的姜若芙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姜勋是一个喜玩乐金贵的主,这样的人格外惜命,怎么会死在享乐之事上。
朝堂之上,姜太后派大臣重新严密彻查,落在老臣李固耳中简直是刺耳,他迈步上前:“太后,臣有本启奏。”
姜太后看到李固,目光阴冷,瞬间想起就是此人多管闲事联合越无祁削了姜勋的爵位,让他流放去了南叶,若非这个意外,姜勋还在皇城之内,做他的文捷伯。
姜若芙冷笑一声:“哀家倒是要听听你还想说些什么。”
有大臣发觉太后语气不悦,忙拉住李固,李固人如其名,异常固执,复又迈步上前,朗声道:“太后,姜勋是罪民,南叶府尹衙门既已结了案,没有疑情便不该大动干戈。”
“让一个二品大臣去调查这些腌臜事,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我大虞。”
“况且,一个戴罪之人,缘何去了烟花之地?”
李固说的只是其二,当初各种罪项加在一起,足够姜勋死上一万次,本就该死之人,如今也算是因果报应。
“好!”
“好!”
“好你个李固,”姜太后气的笑出声,“是不是还未将心底话说出?”
“是不是哀家也该去死啊?!”
群臣立时吓得跪地:“娘娘!”
李固同样跪下,却背脊挺直:“老臣不敢,不过陛下长大了,太后也该归权了。”
大殿一片寂静,隔着帘幕众人看不清姜太后神情,后者诡异地一言不发,像是真的怒而不语了,金殿之上,只有丞相大人不卑亦不敬,屹然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