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聊了会儿,好月告退。
夫人请穆羽到外面坐。夫人叹气道:
“好月真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偏偏是你兄弟,他不知听哪个胡说妖道,竟怀疑是好月的五行与咱家犯冲,将文君的死和他自己的病,都怪在人家身上。”
穆羽说:“俺兄弟向来迷信,不要搭理他。他的病其实以前早有征兆,只是我们大意了。现在唐明已死,侄女之仇也算报了,冥婚的又是好人家,千万不要想些没用的,更不要听信没来由的风言风语。”
妇人低头擦泪:“谁说不是!他就是曹阿瞒转世,疑心这疑心那的,害得大家都不畅快。明仁又要哄好月开心,又要照顾他爹的性体。人家好月贤淑明理,恪尽本分,真的是既任劳又任怨,天底下少有这样的。”
刚聊了一会儿,文淑跑出来说,爹又不耐烦了,二人赶紧进屋。穆修先指着文淑挥手,夫人叫文淑出去;又冲着夫人摆手,夫人冲穆羽苦笑:“这回连我也用不着了。”
穆羽对弟弟说,少了弟妹这个翻译官,我更听不懂你说甚。穆修只管双手乱舞,夫人只好出去。穆羽看穆修伸着大拇指和无名指比划半天,终于明白是说枪的事。
穆羽凑到弟弟耳边,悄声说:
“哥给你说句官准话。现在是乱世,靠钱不顶事,靠政府更不顶事。那东西,总有用得着的时候。不仅要留着,还要让明仁偷偷地学,以防万一呢。”
穆修听信了哥哥的话,脸上舒缓了,眼神也温和了。穆羽叫弟妹和侄女回来,再接着聊别的。好月过来,要张罗着包猪肉大葱饺子款待伯父。穆羽笑着对侄儿媳妇说:“这饭按说该吃,迟早要验验新媳妇的厨艺,今日就先免了。我去大囤巷看看,然后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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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淑乐颠颠地陪着伯父前往大囤巷。
“俺那小侄儿会说话了没?”
怪道说隔辈亲,穆羽对孙儿亲得不得了,一听文淑提及,眼前皆是白白胖胖、憨憨嘟嘟的可爱相。
“会叫爷会叫奶奶,会叫爹爹会叫娘咧。”
文淑惊喜地追问:“也会叫姑了吧?”
“叔也会叫咧,就是不会叫姑。”
文淑立即表示不满:“哼!一定是哥嫂不正经教。待我下去住几日,看她会不会叫。”
穆羽笑道:“怕你要咕咕咕咕先称道他哩。”
文淑嘴噘得老高,跑前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