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不是我想到这招的,是隔壁宿舍的峰哥。
峰哥是东广人士,和摆狨都属院级篮球队,俩老乡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粤语进行大声加密通话,也就我这个西广银稍微听得懂一点。
他是最早抱着一大叠收回来的测试问卷来到俺们宿舍里,请垒子、摆狨和舍长帮他录数据的。
收费标准是一张三毛钱。
那问卷的厚度比手都长,垒子之前录了一个下午才挣了三十块钱,录到吐去不想录也才挣三十,在宿舍里是有点怨言的,毕竟那上千份的问卷着实看不到头。
这么一对比下来,我请垒子帮我做U校园,虽说时间紧任务重,但是半天时间里绝对可以做完,而且我还请他吃了顿二十块钱的午饭,而且我还让他填的部分照着小红薯上的答案抄就完事了,麻烦的只有口语录入的部分。
在这个的基础上,我额外单独给他一百块的报酬,不算吝啬吧?不算剥削吧?不算资本行径吧?
他们会说我人傻钱多,我不否认确实存在这样的声音和可能性。
但我的时间和精力可比一百块钱值钱的多了。
财富只是数字,只是人与人之间用于以物易物时充当交换媒介的一种量化工具罢了,我们所拥有的其实只有我们的实际财富,交易与贸易的本质,核心本质,说到底还是摆脱不了以物易物。
所谓工作,不过是一个人用自己的时间来进行劳作,用劳作的结果来换取金钱,用所得的金钱进行消费,用消费的产物满足自身存续下去的慾望与需求,进而获得更长的存续时间。
说到底,工作的本质,实际上是,用一天的时间换取三天甚至五天的饭钱,让本来只能存在一天的自己能够延长生存时限,多活两天。
本质上还是时间换时间。
但这是个伪命题,因为生命从出生开始就被基因设置好了什么时候应当凋亡,须知人的寿命从一开始就是有限的,说得难听一点,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去是从出生开始就被刻在基因里的,寿命极限。
医者医病不医命,因为病在本质上是未到终局之早夭,阳寿未尽,自然可医;但大寿将至者,纵是华佗再世亦不能留。
那我们为什么要用所谓的工作来换取购买物资的钱财?用买来的物资换取更多活下去的天数?
因为以物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