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信人会有来世,就是想看看他的上半生。
若真有,倒是希望自己不要托生在皇家,可以做棵小花小草,每天盛放在他经过的路上。
“我可真该死啊。”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
他后院里喂的那只大黄狗,恐怕志向都不止这些。
……
马儿自己放缓了速度,他才意识到自己一路催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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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在西北四处征战时的雄心壮志,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备战情境。
他跳下马,寻了路旁一搓草棵子,让它啃了几口。
沿途看见有几家逆旅和酒肆,等天黑就能凑合一宿。
……
这日易禾下了值之后,去山上给双亲扫墓焚纸。
照例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墓碑说话。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吧,我现在还好……”
“虽然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但是一直也没动手……”
“不过晋王殿下现在不恨我了,还挺关心我的……”
“他给我留了几个人,临走时还特意交代,若是遇到歹人伏击,他们要跑的话,那我第一个跑,他们要打的话,那我也第一个跑……”
“可是今天他去冀州了,不知道老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唉,总之祝他一路顺风吧。”
“有没有什么?”
易禾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她直跳脚。
回头就瞧见一双桃花眼,白面皮。
“天杀的死道士,你是诚心让我死。”
李祎蹲身,也给易沣燎了一刀黄纸。
“司马瞻让我这些时日关照下你,贫道可不得来么?”
“那你不能去府里?”
“你府里跟天牢似的,看得密不透风。”
“对了, 你方才说什么,老家有没有的?”
易禾白他一眼:“我是说,殿下为何挑了中元节出远门,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好啊……你已经开始关心他了。”
……
司马瞻赶了一天的路,倒是睡得早。
只是夜里时常听见外头不时传来阵阵低泣声。
他突然想起来,今日是中元节,起了个半身坐在榻上,望见窗外竹影幢幢,森厉如鬼。
然后又躺下了。
很好,就是这个景致,如果再来点小雨,就更适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