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郎们见了会赞一声她的样貌,之后便极尽惋惜之辞。
而郎君们一定会宣扬她的恶名,将她从头到脚踩到尘埃里。
当众替她说项的,除了亡故的父亲之外,此人还是第一个。
她看来看去,竟是卫凌。
卫凌这人看起来面冷,说起话来也冷冷的。
他手里捏着一柄麈尾,莹莹润润,同他的人一个样。
“若在下没猜错,谢大人的父亲官至三品,即便他见了易大人也要施个上行缓礼,你倒是不遵庭训,出来替常侍得罪人。”
众人默默点头,实在这番话说的挑不出错处。
各朝各国,礼官向来位大一级,况且她还是太常寺的长官,哪怕是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在她面前也不敢倨傲。
无论心里多么不屑,礼数上是不能亏了的。
谢聃出身士族,并非不通此理,他只觉得这是宫外的饮宴,可以不受宫规束缚。
况且,这筵席的主人又是司马瞻。
大晋人人皆知司马瞻恨她不死。
此举既是替谢家出气,也能给司马瞻示好。
至于易禾,得罪就得罪了,反正她也没本事招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