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之前所有的功劳全得完蛋。
别说表功升官了,只怕头上正戴着的这顶乌纱帽都保不住。
他都不知道今年到底是原州水逆,还是他崔应元水逆,撞到手里的全是麻烦。
“一群愚民!要不是他们愚昧,怎么会传出疫病来?
明明官府已经下了禁令,他们还要把发臭的鸡鸭捡回去吃进嘴里,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却要老爷你来担这个责!
就该把他们拉出来打杀了,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崔荣氏气得脸色铁青。
“还有那几个镇衙,一个两个的都没想着及时把疫病的事情上报,反而是上头先发现了问题,张贴告示公告百姓,导致我们处在被动!一旦上头问起责来,岂非我们首当其冲!”
“行了,我的头已经够疼的了,你能不能别在旁边唠唠叨叨了?官场上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老来插什么嘴?”
“我跟老爷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你倒反骂起我来,不识好人心!”
本来就够头疼了,待在书房想事情耳根子也不得清静,崔应元使劲按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最后重重叹了一声。
“备车,我亲自去一趟玉溪村。”
“去玉溪村?”
“那位就在玉溪村,我去请罪去。另外你着人去通知城中几位名医,把他们召集到一处,跟我一块去。
那位性情宽仁,兴许看在我主动认错请罪的份上会网开一面,让我挣个亡羊补牢将功折过的机会。”
否则等事情传到皇上耳里,说官府无作为,以皇上治国理朝之刚严,到时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知府在这当口离城出行,自然引起多方注意。
一时间城中上至权贵下至百姓,皆议论纷纷。
“打听出来了吗?知府大人突然出城所为何事?”
“没查出来,但是我着人在后头跟着知府的马车,一路跟出了南城门。”
“南城门……往南边去,那不是马县方向吗?”
“不,不对!不是马县!如果我所料不错,崔大人要去的应该是梧桐镇玉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