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疼得满脑门子都是汗,嘶嘶倒抽凉气。
他冷笑道:“沈大人还想拖延时间?”
“我偏不叫你如意。”
高勋一抖肩膀,捏着怪婴的脐带,驱使它道:“这些恶人将你娘亲藏起来了。”
“快,快去找你太爷爷。”
怪婴似乎被他捏得痛极,仰头发出一声声哭嚎,畸形的半边身子膨胀起来。
身上血管骤然伸长,如风中乱发飞舞,从各个角度伸向魏山。
“沈大人小心。”
在赵鲤的提醒声中,沈晏侧面跃开两步,抬袖咻咻又射出两箭。
箭矢一支被抽开,另一只刮破了血管的皮。
黑红的血溅射出来。
“魏先生!”
见沈晏无事,赵鲤又看向魏山。
想要提醒他闪开。
却只看见魏山周身缠绕着血色印记。
这些印记散发着浓烈臭味。
如同罪人皮肤上的烙铁留下的烙印。
这些凸起的烙印边缘焦蚀。
魏山被这些由血脉传递的罪孽,压得直不起身趴伏在地。
他奋力仰头看向赵鲤和沈晏,眼中满是哀求,嘴巴开合一下。
“救,盛茂……”
话未说完,便被蠕动触腕似的血管抓走。
包裹入其中。
魏山周身的金色神光,似最后的护身之甲。
不知何时起,困住魏山的盛茂坊幻境已然碎裂。
赵鲤左右看看,借着鲛人烛的火光,发现自己又站在了西码头地下的空洞中。
几步之外,便是傻站着的游尸。
四周都是伪装做雕像的尸骸。
包裹住魏山的血管竭力收缩,却还是被神光阻拦。
怪婴这天生恶物,最惧人类信仰凝结的神光,它吃痛发出一阵阵哭泣的声音。
吃痛想要退缩。
不料被高勋喝止:“废物,不许退!”
他捏着怪婴的脐带,望着沈晏和赵鲤的目光中,十分怨毒。
“若不是你们藏起魏琳,本官何必如此费事。”
他狼狈得很,还嘴硬自称本官。
拿捏着怪婴的脐带一碾,命令道:“吃了这些尸体。”
漫天血管舞动,将洞中无数尸骸一一裹缠住。
连呆站着的游尸,也一并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