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对自己下毒一事,可是还没有机会清算呢。
是以毫无动容。
“妼儿,你还求他做甚。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他裴坼从未真正想过要娶你。今日之事全是他一手策划,只为诱我毫无戒心地踏入此地,孤身一人,落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江承庸悔不当初的继续道:
“本公一时大意,中了你们的奸计。原以为是那苏太后心慈,才允我快马回京见亡女最后一面,却不想是为了今日。裴坼小儿,你一心一意扶持那孤儿寡母,稳固大昭的江山社稷,事事以大局为重,为此在明里暗里不知结下了多少仇家,树立了多少敌人。世人皆赞你裴侯乃国之柱石,深受皇室倚重。然而,你可曾想过,待到那小皇帝长大成人,亲政掌权之时,第一个想要除去的,又会是谁?你又将落得个怎样的下场?自古以来便是‘狡兔死,走狗烹’,被卸下权力的一代臣子,最后只会沦为阶下之囚。”
裴坼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神色间尽显洒脱不羁,他轻描淡写道:“江公如此费心为裴某筹谋,裴某感激不尽。然,江公实在是多虑了。本侯岂会坐待那未知之日?只因……”
“本侯与江公绝非同类之人,所求亦非那永久之权势荣光。”
裴坼的眼眸深邃如渊,语气坚定,他直视着江承庸,字字铿锵。
言罢,他微微一笑,道:“至于江公所言,只是猜对了一半。本侯特意引各位来大理寺,更是为了辅助甄大人侦破江馥之死一案。”
江阮宁心头一动,不由向裴坼看去。
恰好迎上了裴坼投来的目光。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悄然交汇,她略带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心中暗忖:这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裴坼的声音再度响起:“江妼,本侯曾给予你改过的机会,但你依旧无半分悔意。既如此,本侯便不能再念及往昔那份微薄的亲情了。”
裴坼淡淡扫了瘫在地上的江妼一眼,语气愈发淡漠,随即冷声令道:
“福嬷,本侯此刻问话,你需字字清晰,句句属实。”
江阮宁眉心微微一蹙,生出些许不解来。
福嬷已经在甄仕昌面前一口咬定,她就是那下毒之人,如今裴坼这般发问,难道还能问出别样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