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摆好吃食,温言细语道:“这些都是秦嬷嬷让我送来的,她说昨晚她确实是被吓到了,才会态度不好,您老就别生气了。你不是常说吗,生气如饮毒,自伤其身。”
廖神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生气,反正一个个的又不听我的,病人不听医嘱,徒弟助纣为虐,其他人也都不拿我当回事儿,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一会儿就走!“
温时宁自认躲不过,搓着小手手告饶道:“好师父,我真的知错了……二爷接连几晚上睡不好,明显是有心事,我想着,与其逼迫他睡觉,还不如陪他说说话……”
廖神医酸溜溜地打断她道:“是,你是他的药,他也是你的药,你俩相互治愈,还要我做什么。”
温时宁:“……”
所以,廖老都听到了?
温时宁顿时羞了个大红脸,“师父!”
廖神医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无理取闹过火了些,缓着语气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二爷的身体还没有到可以随意挥霍的时候,你要束着他一些。”
温时宁:“知道了。”
“可……没有朝暮,哪来明天?”
可能是她太贪心,朝暮也要,明天也要,和二爷的每一个当下都想要。
廖神医自知在说歪理这方面,远不是温时宁对手,烦躁地挥挥手。
“行了,你去忙吧。”
见温时宁出来,秦嬷嬷忙迎上来。
“怎么样,吃了吗?”
温时宁佯装苦恼:“没吃,还生气呢。”
秦嬷嬷眉一皱,“我去看看。”
片刻,就听秦嬷嬷的声音传来:“怎的?是要我喂你?”
廖神医:“我吃我吃,这不是在吃了吗?”
温时宁捂嘴偷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至于廖老担心的,她心里其实有数的。
但被长辈训叨的感觉还挺好,彼此被需要,才能产生深厚的情感纽带。
温时宁不由想到远在京城的婆母。
她知道,二爷和老夫人是相互惦记着对方的,只是受礼教和现实的约束,反而忽略了表达。
她其实不太明白,圣贤书为何只教忠孝仁义,而没有教如何去表达。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傅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