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前往圣月池最深处的一路上,她总共看到了十四间关押着浑身是血的犯人的牢房、三间放满了刑具的屋子、以及五间挤满了蛊虫的屋子。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放置着刑具和蛊虫的屋子里并没有正在受刑的犯人,但云真却隐约能够听到从地面下传来的——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凄厉痛苦的叫喊声、以及蛊虫蠕动身体时所发出的声音。
照这个情况来看,地底下似乎有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暗室。
不过,与她无关。
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容易被灭口,所以对于那些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和蛊虫蠕动身体的声音——云真选择了直接无视掉它们。
她收回了自己观察周围的视线,并假装成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跟在了相里瑶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这条过道的最深处走去。
当然,此刻前往过道最深处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们两个,还有被两名蛊毒宗弟子用担架抬着走的梅三思——如果他也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相比起靠自己的双腿走路的云真和相里瑶来说,被两个人合力抬着的梅三思显然要悠闲许多。
他躺在担架上,一边优哉游哉地看着过道两侧的房间,一边跟云真搭话道:“我说小师妹,你是怎么知道穆景恒的?我记得我可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吧?”
“是啊,云真小师妹。”走在前面的相里瑶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穆景恒那个蛊毒宗的叛徒的——明明他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抹除掉了,按理来说只有我们蛊毒宗的人会知道他,你怎么……”
说实话,云真原本不想搭理梅三思的。
但在听到相里瑶的这番质疑后,她蓦地想起了自己被抓到圣月池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当着他们的面提起了这个穆景恒。
那么此时此刻,对她最有利的选择,就是给相里瑶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能让相里瑶相信她说的话,那么她应该就能顺利脱离此次危机了。
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个合理的解释却让云真犯了难。
听相里瑶的意思,蛊毒宗似乎早就已经封锁了穆景恒的消息,只有他们蛊毒宗的人才知道穆景恒……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怎样才能合理的“认识”穆景恒呢?
小主,
有了。
反正梅三思是个没脑子的,她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
打定主意后,云真立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对梅三思说道:“四师兄,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跟我提起过穆景恒吗?”
“我确定我从来都没跟你提起过他。”
“咦,是么?可是穆景恒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如果你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话——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你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