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暗处的濮则闭上眼,似是因为屋内蒸腾热气,他的耳朵有些泛红。
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消失后,才睁开眼。
骨架纤细的沈清韫随意套了件寝衣,衣带松松垮垮挂在腰间,衣摆直接垂地,行走间,白嫩嫩的玉足,若隐若现。
只见她坐在梳妆台旁,拉开妆奁,将一块玉牌握在手中来回翻看。
这个,原本是为宋祈安精挑细选的玉牌,成色绝佳,难得的好物件。
她呆呆的看着,眼眶湿润起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在粉颊上留下一行浅淡的泪痕。
令人心生怜悯。
濮则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微蹙眉。
这宋沈两家的事儿,他亦有所耳闻。
不过是个朝秦暮楚的懦夫,有何值得她这样伤心难过的。
若是他,绝不会这样背信弃义。
这个念头在心里浮现时,濮则立即察觉,面色一僵,本能觉得自己的假设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此番前来是因信物遗失,他怕多生变故,故亲自潜入搜寻。
不曾想,他前脚刚进,沈家姑娘就进了屋,宽衣沐浴。
他实在是避无可避,才躲在此处。
绝不是窥探她更衣沐浴。
濮则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