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俩人才走一半,背后传来锁门声,侧目去看,白人女子正手拿环型锁,在房车前捣鼓。两名西裔女已知中计,方想抽身出来,男人忽然坐起身,扬着手中一把来历不明的左轮频频射发!只听得“砰砰”数声,走在后的一女应声倒地,血污喷薄在气窗上,顺着斜面不住滴落,很快汇成了血池。而另一女吃着痛,疯狂撞开车门,开始拔腿飞奔。哪知刚转到杀虫公司破车前,突被一条闪将出来的人影连捅数刀,立即就去了黄泉比良坂。
“都是你不好,你总骂我是个傻瓜,要怪就怪自己,杀老板不够还想杀我,你将我的坟也一块掘了,我亲眼见到的!”白妹跺着脚,在原地唾骂。当看清脚下这个西裔女已不再动了,她惊得坐倒在地,将剔骨刀丢得远远,口中连声惊呼:“这不是我干的,天哪,你快起来啊,别那么快就死了!”
“别叫了,她已经死了,这不怪你,那是她们咎由自取。”隔了很久,奄奄一息的男子才爬下房车,他朝白人女子挥挥手,道:“别继续哭了,现在过来帮把手。”
男人与她将两具血迹斑斑的女尸抬下车,抛入早已掘好的土坑中进行掩埋,当做完这些,已是累得口吐白沫。趁着男人正在身上翻烟,白妹一把夺过左轮,缓步退向除虫公司破车,叫道:“你,你别逼我,我很厉害的,真的会开枪,我只要求离开,你的钻石不要了。”
“老天,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笨妞,等我一分钟,就一分钟。”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一躬身重新爬进房车,不久抱着一口沉甸甸的保险箱出来,说:“老子也是游走江湖之人,怎会出尔反尔呢?是那俩个贱货谋财害命,我只是自卫罢了。那么,你夺了枪打算上哪去?”
“不知道,大不了再睡回公车站,反正我已习惯风餐露宿了。”
“可你衣服上也同样沾了血,万一被条子逮捕并盘问呢?好姑娘,你可什么坏事都没干。”男人被她气得险些晕倒,苦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店么?因为我特别喜爱你这种傻傻的性格。而你的样貌又是那么出众,所以一众舞娘里最合我心意。乖,跟我回去,这些钻石说好送你那就是你的。对了,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叫什么,请问?”
“不記得了。”白人女子听完,忙将左轮一丢,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
“哎呦呦,你轻点,我浑身挂伤呢。那么不記得女士,先扶我上车,回店后咱俩洗个鸳鸯浴,一起去城里最豪华的酒店吃顿大餐如何?嘿嘿,其实我根本不缺这点钱,老子在休士顿还有大买卖要做,就让我手把手教你,如何来当一家夜总会的老板娘吧。”
“太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别人都说我很聪明,将来一定会为你赚大钱。”白妹依偎在男人肩头,眼中闪着星光,似乎看见金山银海飘荡在天边的晚霞间,喜逐颜开。
“你怎会那么可爱呢?简直就是我眼中的苹果。”男人也同样心情欢畅,他捧起女伴沾满鲜血的脸蛋,狂野地亲吻起来。敞开的车窗内,悠扬地传出哨声,那是Stevie. Wonder的经典名曲-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You R The Sunshine Of My Life
That's Why I'll Always Stay Around
You R The Apple Of My Eye yeah
Forever You'll Stay In My Heart”
与此同时,在东海岸某地,也在发生相似的事。一个叫摩多万的肥壮男子悠悠然醒来,发现自己被反绑双手,嘴上贴着胶布,塞在一口漆黑无华的车厢内。时隔不久,车在一路颠簸中逐渐缓速,听凭耳边传来的阵阵杂响,理应是驶在一条铺满石块的土道上。
“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记得躺在客房床上,这是怎么发生的?我为何被塞在别人车里?现在究竟几点?谁胆子那么肥敢绑票老子?难道不想活了?”男子虽这般不住唾骂,但当车盖被打开,他立即摆稳姿态,端出一副惊惧害怕的嘴脸,浑身筛起糠来。
一只柔软的手架起胳臂将他拖了出来,双膝挨着碎石路面蹭得生疼,来人将黑色塑胶袋一把扯下,男子模糊视线顿时变得豁然开朗,一栋鬼气森森的大屋矗立在面前,许多身穿罩袍的怪人举着鬼火般的火炬,站在这个小广场各处,正杀气腾腾地注视着他。
“女神峰,莉莉丝们!天哪!”男子惨叫一声,老黄色尿液喷薄而出,顿时淌了一地。
身着Innkeepin’制服的人摘下白色礼帽,蓬松柔美的紫色长发披散下来。男子望着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标致女人,一下子想起了遗失的记忆。正是这个客房服务员推来架子车,为他送上餐后果酒,并说饭店赠送。当时的他只顾着看新闻,一丝一毫没察觉自己被她算计了。
“大叔,故地重游,感想如何?你还能记起在一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么?”女人眨巴着丽眼,着人搬来一张沙滩椅,在他面前稳稳坐下,笑道:“你干嘛浑身发抖,难道很冷吗?”
“饶命!是我不好!但是小姐,你恐怕找错了对象,那时的我们不得不为之!”男子磕头如捣蒜,叫道:“是一群叫门徒的人,还有世界之子,付了许多钱让我们出力办事。他们全是上万人的大组织,普通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我们若敢说个不字,回头就被他们灭门了,换做是你你怎么办?冲撞莉莉丝们我当然知道罪该万死,但你们该找他们算账才对!”
“是啊,这确实很棘手,答应了吧将得罪莉莉丝们,不答应吧可能当天你就死了,这也算情有可原。我们当然会找门徒与世界之子的麻烦,但这些不在你的考虑范畴之内。”紫发女取过一支烟,拿黄磷火柴擦过男子脸皮,为自己点上,又问:“除此之外呢?还发生过什么呢?咱们这班无依无靠的姐妹们,很想今晚将你开膛破肚下油锅,你可得想好了回答。”
“除此之外?应该就没有其他了吧,既然分到红利,大家还留着干嘛呢?当然全都撤了。”男子岂会不知女神峰大战后又发生过什么,但这是大家一起拟的主意,干嘛要全怪到自己头上呢?于是他匍匐在地,不住哀求道:“我有肩周炎,还有很严重的风湿,像这般既被捆又下跪,痛得我实在难以思考。求求你,至少为我松开绑绳,我一定老实交代,好好配合。”
“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你想趁机逃跑,但当真出得了大铁门吗?就算给你窜下山,又能走多远呢?这一带到了晚上连条鬼影都不见,更别说路人了。”紫发女显得很笃定,从怀中掏出怪刀为他切断扎带,然后重新坐回沙滩椅,笑吟吟地望着他,问:“你记起来了吗?”
“容我想一想啊,毕竟时间已过了一年多。”男子舒送着发麻的手腕,不住看向四面环伺的罩袍女,绞尽脑汁想要应对人生中最大的危机。逃是不可能的,哪怕再拼命,光腿的也跑不过人家骑机车的,没准这伙贼婆娘还会放任自己上公路,然后用勾铙刺穿脚踝,像拖死猪般再度拉回这里。这群女人摆明了要活活折磨死他,那只是一个时间过程。
想到此,男子跪行来到紫发女胯下,一把抱住她大腿涕泪横流,叫道:“我明白了,你接任了大长老。这确实是我们利令智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那时的我们只想对付豺狗帮老大,与你与莉莉丝们无干哪。凭心而论,我可没碰过你,甚至,咱俩都没见过面。”
“嗯,那是因为我与编码十八号的娘们去爬龙口了,恰巧避开了你们火炬联盟的滋扰。而留在这里我可怜的妹妹,就没那么走运了。”紫发女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提来一方手帕,叹道:“快擦擦吧,一个大老爷们给我下跪,真是太不要脸了。你好歹是个混黑帮的,志气怎还比不得人家药店老板,那老货一连挨了咱们好几天毒打,依旧铮铮铁骨宁死不屈。”
“27号,这两者哪有可比性?你们即便将制毒师揍得半身不遂,频频血尿,可由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杀他,而是指望从他身上套取秘密。”男子接过手帕,胡乱地抹了把脸,指着四周的罩袍女叫道:“可是,你看她们一个个的,不是端着鹤嘴锄就是拿着开山斧,摆明了今晚非剁死老子啊。我不服,干嘛他人一块犯下事,全都算在我头上?再说了,豺狗帮老大也曾发布通缉令想整死你们啊!你们欠他什么了?古斯塔夫早就挂了,放下这些恩怨吧!”
“其余人都可放过,唯独你不在饶恕的名单内。”紫发女勃然大怒,一把将男子蹬翻在地,怒目圆睁跳骂道:“若没有你在边上出坏点子,铁狼的人原本已回去了。而你对锐将说,一不做二不休,挟胜利之余威,索性收拾掉老男人集团算了。为了将这出戏演好演足,故意泄露给与我妹妹交好的两名鼩鼱男孩,造成她不顾一切奔向沃森,你敢说这不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