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当真是你做的局?”锦安眼中犹疑,面上却血色全无,像是已经信了半分。
还有半分她始终保留,在她印象里,凤烛月始终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后山禁地他此前更是从未踏足过,又怎可能早早便认识仰雪练,与之密谋在一起。
若真相识,他当初一个小小孩子,又怎会不露端倪?
可眼下凤烛月已经去了岭南,他究竟知不知情,做没做过,也无从得知。
锦安思绪百转,她心中的万般否定竟像是掩耳盗铃,衬得她的面色越发惨白如鬼,单薄的身子亦如碎玉般摇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仰雪练见状,唇边溢出叹息后,便淡然地笑了起来:“方才在洞外,你听得还不够明白吗?”
“这一切的局皆是我所布,可若不是当年凤烛月误入此地,又满怀恶念,我也想不出这般绝佳的法子来将凤府搅得翻天覆地。”
“锦安,你可知当时凤烛月与我抱怨了什么吗?”
仰雪练猛然抬眸,清凌凌的目光如刀刃般落在她身上。
锦安心下慌乱,面上染有急色,出声仓皇:“不,我不想知道……”
仰雪练却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道:“他说,自己从出生起身子就不好,又没有家中胞弟那般聪慧讨喜,胞弟如天上星月,而他就如地上破石,他又说,若他有一具健康的身子,家中没有这个弟弟,他便可成为那星月了。”
“我便对他说,星月可摘,破石亦能绽放光彩,想要一具健康的身子又有何难?只是逆转不易,想要得到些许就必须失去些许,你猜,他当时是如何表现的?”
仰雪练嗓音悠然,面色平稳,一副与好友攀谈的闲适模样。
锦安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发僵,凄厉呢喃:“住口,你给我住口,我不想听……”
仰雪练看了一眼凤栖梧,又将目光落到锦安身上,淡笑声在山洞内回转。
“他竟然一口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