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勒紧缰绳,黑眸里闪动着疯绝:“再好的美事,也得先甩开这些突厥兵再说。”
话音刚落,烈马纵身飞跃,一骑绝尘。
烈马跃起的瞬间,温染颜只觉热风拂面,心如擂鼓,可落于地面时她又觉出奇的爽快,甚至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意。
温染颜又笑着看了他一眼。
疯。
可真是疯。
沙漠烈风呼啸,转瞬,竟裹挟着一股森然寒意。
那些突厥人见追不到人竟纷纷举起弓箭射击,密密麻麻的箭羽如同绵延细针,卷着深夜的凉寒破空飞来。
温染颜听着耳边传来的撕裂声,便一把取下挂于马腹的银月弯弓。
拉弓射箭,瞄准。
“嗖——”
银锐的箭羽如有撼山之势,仿佛能撕开旭阳的灼烈,直直将汹涌而来的箭雨生生劈开,如鬼魅一般射向阿史那跋的面门。
阿史那跋清傲的黑眸微烁,他长剑挥洒,转瞬便将那支银箭一分为二。
“是凤栖梧的银箭,却不是他射出的。”阿史那跋看着烈马上远去的两个身影,冷眸幽深。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那名女子拉弓射的箭,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不成想,竟是如此强势,能叫凤栖梧心甘情愿来大漠送死的,果真不是寻常女子。
温染颜见射出去的银箭被劈裂,倒也没太惊讶,只是稍有些遗憾道:“想试试看能不能擒贼先擒王,果然如料想中一样,并不太顺利,为首之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凤栖梧听后,嗤笑:“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他嗓音冷冽,卷着几分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