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我们犁完地,时间还早,其他地方的地都犁不完,王家梁的地刚好可以干上大半天。
我们就把手扶开到王家梁了,机子犁地快,当天就犁完了。
本打算第二天去告诉你呢。谁知,镇上有个会,大清早我就被文书叫走了。
等我回来,亚军就把种播上了。
也是这死孩子不懂事,莽莽撞撞的,做事没个谱。”
冯德昌听明白了,王亚军却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咽下一口饭,抬头说:“爹,那天明明……”
“吃你的吧,明明就是你自作主张。”王初民打断儿子的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亚军不明所以,但他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低着头继续吃饭。
父亲的话没人敢反驳,村里人不敢,家里人也不敢。
冯德昌忙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别再说孩子了。”
“他都多大了,还是孩子吗?王初民吼完儿子,又装孙子,“老冯,话说回来,这事的确怪我,是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
“没事,村长,你事情多,哪能事事想到嘛。”冯德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他本就不是爱计较的人,再说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王初民继续客套:“你种你的,该咋种还咋种,地里随便过就行。”
“那怎么能行?我播完种,把车压的印子上再补一遍。”冯德昌赶忙说。
“不用,你走就行了,其他不用管,大不了空上两行,不碍事的。”
“行了,你不管了,我明天就播种去。”
冯德昌说完,就往外走。
王初民说着挽留的话,嘴角似乎往上仰了一下。
家里人都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他,他马上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把碗递给杨群娣,“给我舀一碗面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