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劳动,猛地干了一天活,大家的身体像散了架似的,都早早地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从红花坑到河沟地,再到马家沟,最后的一块地是王家梁。
王家梁是离村子最远的地,它靠近山坡。大家习惯性地把这块地留在最后,这仿佛是村里的约定俗成。
春种已经持续了十多天了,只要种完王家梁,就意味着今年的地全部种完了。
去王家梁时,一切都没变化,冯雪莹的心情却格外舒畅。毕竟是辛苦的农活,终于到了结尾的时候。
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到了地头,冯家人却傻眼了。
他们家的地在最上头,下面依次排下来,紧挨着他们的是王初民,他的已经种好了。
由于地势特殊,冯德昌家的地头是一个几米高的深沟,另外两边田埂也很窄。人进、牛进还行,可播种机就进不去了。
要想让播种机进去,就必须从王初民家的地里走。所以,他家的地,就是播种机通往自家地里的唯一路径。
以前,大家都是最后种王家梁,几乎是同一时间来收尾。即使有人要先种,也会给要经过的人打招呼,让对方先种。
冯德昌看着眼前的地犯嘀咕:王初民怎么先种了王家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怎么也没给自己说一声?
他很快做了决定,来都来了,肯定得干活。把肥料放在地里,先犁地吧,犁地又不受影响,等播种的时候再说。
反正这块地一天也种不完。
冯雪莹随口一说:“这村长大人,该不是故意的吧?”
冯德昌马上白了她一眼,“快不要满嘴胡说,王初民又不是小孩子,故意干这种事干什么?兴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忘了给咱们说,我晚上回去问问。”
“我开玩笑的。”冯雪莹撅了噘嘴。
其实,她真没想那么多,就是那么随便一说。
晚上,冯德昌刚放下饭碗,就匆匆忙忙去找王初民。
王初民一家正在吃饭,见冯德昌进来就赶快招呼他坐下。
冯德昌也不见外,没等人家吃完就开门见山,问他怎么王家梁的地种这么早。
“咳咳,这件事啊。”王初民清了清嗓子。
“这事啊,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