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年岁小,遇事找父皇那也在情理之中,四弟何必苛责。”颜稷安笑着扫了异常激动的颜稷泰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瞬间叫颜稷泰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皇兄教诲的是。”颜稷泰敛收神色,重新走回座位坐下,伸手欲端茶,却察觉伸出去的手指在发颤,于是忙又缩回手,拢在袖口中。
秦玉舞将颜稷泰的一切反常都收在了眼中,心里冷笑,这第一招确实叫颜稷泰疼到了心了呵。上一世,她就是亲自赶去白石镇,杀了逃跑出来意欲上京告御状,揭露颜稷泰手下官员为非作歹的李闻歌后,满心欢喜的赶回来,却被乱箭射死。所以对付颜稷泰的第一招,她就选择用上了这个可怜的书生,这一世,她要为这惨死她手中的书生鸣冤,让他沉冤昭雪,用他这把利剑,撕开颜稷泰手中的隐藏势力,将颜稷泰的狼子野心剖于人前。
白石镇,那里可隐藏着赵家为了谋权篡位而储备的军队。
“来人,将底下鸣冤之人带上来。”颜稷安终于开口下令。
便有包厢外的随身护卫下楼,喝退看热闹的人群,将下跪的书生带上楼来。酒楼里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往楼上望,却被护栏挡住,看不清里面的人,但稍有眼色的人便已醒悟过来,楼上只怕坐着了不得的贵人,未免惹祸上身,便起身结账离席。楼下的看众不一会儿竟走了个七七八八。
书生被带进包厢后,尚未来得及看清屋内诸人,便已被身后的护卫按跪在地。
“抬起头来。”颜稷安命令道。
书生抬起头,脸上被粉墨遮盖,看不清全貌,只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喊着倔强不屈之色。他飞快的扫了一圈,然后开口问“恕小生眼拙,不知上坐的贵人是……”
“你既然选择当众鸣冤,就早已预料会碰到能管你这事的人,那么你觉得,我们是谁?”颜稷安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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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缓缓摇头“小生初来皇城,委实猜不出。”
“你怕不怕我们是要你命的人?”颜稷安语气微寒。
书生闻言,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小生本就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怕死就不会来此。只不过你们也绝不是要小生命的人,不然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生带走呢。这皇城虽然天子难见,可往来的官家贵胄却不少,都在盯着看呢。”
“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儿。”颜稷安盯着书生的脸,缓缓笑了一下,“我不要你的命,可倘若你今日所言有半分虚假,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比死还难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