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舞目光艾艾的看着颜稷安,眼里充满期待,那期许的模样叫颜稷安的心里又酥又软。
“这等刁民伺机作乱,胡言之语怎可当真?”颜稷泰回过头来,喝止秦玉舞的请求。
“那更要查上一查,倘若真的是胡言乱语,这等妖言惑众之人,绝不能姑息,必要严惩。可倘若查出其所言为实,那么那违纪作乱的县令,当诛!”秦玉舞一双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颜稷安,“太子殿下,您说民女说的对吗?”言语颇为娇俏,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秦小姐当真……侠义不让须眉呵。”颜稷泰的目光像毒蛇一样,近乎咬牙切齿起来。
一直忽视颜稷泰的秦玉舞忽然轻笑出声,转头看过去,与颜稷泰的目光对上,目光里有着清晰的讥讽“多谢……夸赞。”
两人明明都年纪不大,此时迎面相对,一站一坐,目光绞执,竟然有一股两军交锋一般的压迫感散发出来。
“小妹,你怎么又管闲事了。”何娉婷伸手挽住秦玉舞的胳膊,打破两人的僵持。“上回逛街,你瞧见一只疯狗追着一名老者咬,也是热心肠的要去赶狗,还千叮万嘱不要把狗打死了。要我说,遇到疯狗,本就该直接打死,偏你是个善良性子,还要留狗一命,若是一招不慎把自己也置入险境,难道你还要找狗说理去。哎呀,太子殿下恕罪,民女话扯远了,民女只是希望小妹安心喝茶,由殿下们为百姓伸张正义。”
“表姐说的是,也是我头一回遇到这等事,失了分寸。”秦玉舞顺着何娉婷的话,洗刷了自己刚才太过咄咄逼人的举动。她早就算死了何娉婷肯定会出言维护她,毕竟她这个表姐啊,说心有七窍也不为过。
两姐妹一唱一和,把个颜稷泰气个半死。尤其何娉婷,那哪里是说狗,那是在对他指桑骂槐呢,偏生他还不能发怒,一旦生气,那不是自己上赶着对号入座嘛。这小小一个丫头竟敢如此对他,他一定要还回来,要撕烂她的嘴。
“二弟,你怎么看?”颜稷安转头看向身侧的颜稷和。
“舞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一切还请太子殿下作主。”颜稷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将皮球踢回。他一向醉心山水,鲜少插手朝政民生之事。
“六弟呢?”颜稷安转向另一边,看向默默无闻的年纪最小的人。
颜稷康被点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众人,小嘴抿了抿,一脸纠结的样子“皇兄,要不……要不咱们把那人带去给父皇吧,让父皇亲自审问,是真是假一下就知道了。”
看来就是个被宠爱的失去了自我的孩子,遇事只会回家找爹娘告状,可倘若旁的事便也罢了,这事如果捅到圣上面前去,那就非同小可了。秦玉舞看着颜稷康,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看了两眼,嘴角渐渐含了一抹冷笑。她倒是差点忘了,这颜稷康的母亲,可正是林氏的姐姐贤妃啊,与康乐是一母同胞。
“六弟,父皇日理万机,哪能事事都去烦他?你简直胡闹。”颜稷泰被气的脸都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