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面前,所有身外之物都显得格外渺小。
在他们这些渣滓看来——魔尊凌秋水作为那榻上囚宠,理应被锁了链子拴在榻上,整日“寻乐”便是。
可如今,“囚宠”之人反而不乖顺,偏要挑战圣尊的逆鳞,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定要逃走。
囚宠逃了,人去楼空,生死攸关,谁能不怕?
他们这些小渣滓,却还要颤颤巍巍地站在这里,静候发落。
殿内气压实在逼仄,大气也不敢出。
“全都滚。”
在这样压死人不偿命的骇人冷意里,终于可以如愿地滚了。
“是,圣尊。”
那些魔兵哆哆嗦嗦、前推后继地出了殿门,腿已经软到几近站不住脚。
褚溟弯指抵在下颌,漠然地瞧着地上荧荧闪光的碎屑。
人已走远,所以留下的痕迹渐淡,只剩下星星点点。
直到最后也寻不到一抹留存地上的“花”痕,褚溟才轻淡地哼声,歪了歪略有些泛酸的脖颈。
“一天,真没意思,”他慵懒地倚靠在座背上,目光直视着大开着的殿门,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唔……也是,好久没同师尊玩过游戏了……”
他将手抬起放于眼前,眸中闪着几分指上的魔戒微微泛光,那朵暗色笔画勾勒的彼岸花也隐隐作显,亮出它原本的色泽,是绛紫色的,归属于他最原始的色彩。
“师尊最好要跑远些,若是过早便被覃儿抓到,这游戏,可就没趣儿了……”
声音轻而易举地散在一片沉闷的死寂中,“砰——”的一声重响,殿门猛然间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