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准备齐全了,特意打听过,大皇子不住驿馆,下榻的乃是念香居。”
苏锦年展开的折扇收地恰到好处拍在竹编的茶桌上:“这就是了,倘或不住青楼,哪里是他大皇子的作风啊?”
沈宣点头,陶唐憋着笑看苏锦年收扇子,又道:“属下定了念香居对面的琼玉阁,那儿视野较为开阔。”
苏锦年年一听沈宣着人下榻在青楼,顿时来了兴趣。
“哇,你什么时候想开了?”
“丞相不是不碰女人?”
“怎么想的?”
“要不然,我去给你物色几个姑娘?”
“我听陶唐说,那琼玉阁有几个特别好看的姑娘,吹拉弹唱、叠被铺床,那是样样精通啊!”
“我还听陶唐说,那儿的姑娘——”
苏锦年话痨地陶唐想打这个锦衣公子,自己人就站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就给他说了?
沈宣平素喜静,唯有这个苏锦年从未改过自己劣行。沈宣由着他絮絮叨叨,满天满地的全是“陶唐说”“陶唐说”,自己却叫过了陶唐。
“苏锦年既说你这般空闲,那就再去做件事,七皇子那边亲自去看着。”
沈宣弄走了陶唐,苏锦年撇撇嘴,口中只道:“一箭双雕已了不得,不知道丞相大人这一动作,又得的什么好处。”
“你我心知肚明。”
苏锦年收了折扇正经起来,注视沈宣道:“怕大皇子今儿个撞的可不只是崤山的霉头!”
沈宣目光远到街外边儿,轻尝一口茶没有再说话。而苏锦年口中的大皇子,总算得累死累活到了崤山山腰。
青国的大皇子,按着青国盛京百姓的说法。当年十四岁七皇子的放浪形骸没有半分,却那败家的功夫倒有个十成十。青国皇帝年且多病未曾嗣立,如不出意外,那么大皇子凌君尧就有把握能够继承皇位,然而除了这长子身份,大皇子实算得上无一可取之处。铺陈浪费乃是其人最大的特点。
庆俸观小道童说护卫大皇子的车驾能绕了崤山山腰半圈果然不假。也不知道大皇子是做的这排场还是如何,崤山只此一径小道,刚容得下一车一马通行。大皇子顾不得这许多,硬是要携了众人浩浩荡荡上崤山。
中有一随从,乃是皇帝特意派来护佑大皇子。他本武功绝顶傲气凌人,又见得大皇子草包模样,心中不满又不得不遵从。护佑大皇子上崤山自然是幌子,即为武学鼎盛,却来会会崤山的守山人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