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门外,枫颜嗓音带娇,不咸不淡的问道。
“嗯?”漓江寻声望去,目光仍是迷茫的,“阿颜?你不在你的香枫阁里待着,怎么会来我的司冥殿?”
枫颜闻言只略略挑眉,动作更显招摇地轻摊折扇,化出了一桌的早点佳肴。他朱衣丹纹,阔背小腰,金链流苏张弛有度的点缀周身,俊逸贵气。
“真有钱?”漓江的双眸霎时间就金灿灿的亮了起来。她虚咳了几声,自持了几许为帝的威仪,“阿颜,这是来还钱的么?”
“香枫阁?”枫颜皮笑肉不笑道。
“额……是了,你瞧我,瞧我,都醉糊涂了!”香枫阁不是被她做人情送给了墨绪么,目下之经营状况怎一个惨淡了得……她有些讪讪地赔笑道,“那个……那个给墨绪了,哈哈。你现在这个应该叫做……红……红楼香枫阁吧?”
枫颜斜眼瞅了瞅她,不再接茬,只是合了折扇,颇为顺手地搬了把梨花木精雕的木凳挨着漓江的床头坐下了。
他抬手,用手背轻贴漓江的额头,试了试温,关切道:“头疼吗?”
见此,漓江倒有些卧不住了。想她收服枫颜这七八百年里,他们相约坟头秉烛对饮,鬼木林中辩驳公事,地狱无间商议陈设……这些相谈甚欢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过是算上脚指头就能算清的君臣之谊罢了。如此不易的肝胆情谊,何时就发展成了你坐我炕头的关切模样了?
她瞠目盯了枫颜好半会儿,反复地确认了枫颜的的确确没有被什么脏东西附体后,才略感宽慰的关切道:“阿颜,这是……烧糊涂了?”
枫颜摇头,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眼脉脉含桃的望向漓江:“这里,我不能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