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郡王令牌在此,恳请大将军开恩,饶过祁昌懋性命。”
祁宪接过纾雅手中的漆饰木牌,目光深沉,“本将还以为你多大本事,能搬来圣旨或兵部文书,军法森严,岂是你依靠皇亲特权就能干涉的?”
说罢,他信手一抛,将令牌扔到数尺之外。
“要是这令牌有效,你又何必用‘请’。”
纾雅心脏倏地一沉,匀下呼吸后仍道:“城池未失,百姓也未遭殃,大将军若真的杀了他,定会被甘州百姓所诟病,有损您与祁氏一族的威望......”
“来人,送客。”
“大将军!”
祁宪的决定不容辩驳,两个体魄结实的士兵闻声而入,一人一侧,架起纾雅纤瘦的身躯,拖出门外。
“得罪了,王妃......”行至廊下,其中一名士兵低声道,“祁将军要见您一面,监牢那边已打点妥当,您直接过去即可。”
纾雅焦急万分,只得先去见祁昌懋。
赶到州衙大牢时,都尉郑普也在。
“叔父仅隔一夜便要斩我,态度坚决,尔等万不可胡来。”
“可是......”
“别可是,当日做下决定时便已考虑过后果,此番守住甘州,护百姓免于灾祸,也算我祁昌懋死得其所。今夜你便打点好行装,明日一早带王妃出城,将她平安送到王爷身边。”
纾雅目光凝重,闻言趋步上前,“从前高傲多少回都毫发无伤,去年遭提夏猛攻我们又从鬼门关捞了你一把,如今大获全胜凭什么要等死!”
此时祁昌懋卸了甲胄,便衣长袍席地而坐,面无波澜道:“王妃巾帼之身,又非军人,怎会明白‘军令如山’四字。河陇大将军地位何其高,放在先帝时期,兵部尚可制约,而今恐怕只有圣旨能说得动他。战略决策他皆可独断,何况处置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