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江南好,红荼姐姐可是憧憬了?”许玦与之对坐,取出一张丝帕为其擦拭额角沾染的雨水。
红荼扫视近前河道,景色虽美,却无半分水乡之韵。若非当年水患,她们也不会流离失所,误入天机阁,辗转入蜀又北上京城,如今就连家乡也不得提及。
“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一眼......”红荼轻叹,手掌覆上隆起的小腹,缓缓摩挲。
正此时,隔间外有人叩门,绮兰闻声启开门扇,只见祁昌华衣角发梢皆有水珠滴落,手中还攥着一把纸伞。
他眸底深沉,径直行至许玦身边道:“殿下,您要见的人已带到,昌华也有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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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玦止了动作,将丝帕置于案上,“姐姐稍待,我去别处吩咐两句便回。”
红荼敏锐捕捉到那句“要见的人”,暗忖事情并不简单,点头应下后又向绮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凑近探听。
随着导引,许玦登上通往画舫顶层的阶梯,船上闲人早已被其清退。
行路间,祁昌华沉声禀报:“晏锦办了我们最关键的几个探子,如今想快一步得到消息,只怕是难。殿下若想最先掌握边疆情报,还需费些时日择人接替,恢复传讯网。”
“想不到一向仁厚的七弟对敌亦是狠辣。”许玦兀自拾阶而上,波澜不惊,“边关情报本就送得勤,半路截获就好,何须自己劳心费力......你好好盯着信使便是,表兄出战必是主将,他的消息用不着你遣人探查。”
“诺。”
船顶仅有一间雅室,伍必心早在屋内恭候多时,见许玦来,立即起身行礼,“不知殿下召必心前来,有何差遣?”
“本王确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倒是耽误伍大人休沐了。”许玦迈向正桌,掀袂落座,目光挪向身前恭谨垂首的伍必心,“从前听表兄说,伍大人乃杏林奇人。当日鸩害我母妃的毒药,你可还能找到?”
伍必心未明其意,可联想到此事为红荼亲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转瞬,他平息忐忑,应道:“宫中禁物,想来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