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长情

或许他早已将性命交付旁人,他与闵红荼、寒英还有那些未知名探子,都只是牵线人手中的纸鸢。

那么幕后之人会是***?难道真如儿时传言一般,檀氏还有族人,而***与之合谋,欲对皇帝不利?

伍必心笑意渐收,神色染上一丝怅惘,他抬头眺望成群飞鸟,吐息道:“早知瞒不住,不过只能告诉你,我们听命于***......必心发誓不会做背叛魏兄之事。”

朝阳透过榕树枝叶间隙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光斑。

伍必心头上依旧戴着梅枝发簪,像这样做工粗糙,但在数年使用下磨得光滑的簪子,世上还有一支,戴在闵红荼发顶。

“那她呢?曾经宫中盛传陛下中意闵女官,又有人从中作梗欲将她许给宁王,再如何聪明,终究拗不过圣意,难道你不害怕......”

“那又怎样。”伍必心听她语气迟疑,扭过脸来,一对眸子被太阳染成琥珀色,“命都不在自己手上,无论做出什么都是她的自保之举,只有活着才能继续相爱不是么?”

若说害怕,他只会害怕心爱的女子受到伤害。

纾雅不得不承认,他有一颗极其柔软的心,与狡黠外貌截然不同,当初魏垣声称从不打听他私下之事,也不知他背地里做些什么,可朝夕相处多年,他便是猜,也猜得出几分。

如今看来魏垣再清楚不过,因着那份柔软,因着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权当自己目盲耳聋,不看不听便不存在。

“伍大人说得对,但......”纾雅颔首,伸手掰开伍必心微蜷的手掌,“你也要对自己好些,总有心想事成的一日。”

他又拆开了包扎布,伤口溃烂,稍显骇人。

察觉异样,伍必心眉头紧蹙,“早起本想换药,烹鱼羹时竟忘了这茬,或许......我无意间将药膏洒进了粥里?”

话音既落,纾雅胃里又是一拧,暗自发誓三日内绝不踏入他这梧桐苑。

午后日头更盛,虽说秋日气温不高,可阳光直直照在身上,热意便会迅速袭来,烤出一身汗水。

正值农忙,城外不知多少人要顶着日头埋头苦干。

今岁高粱果真大丰,倒比人高出不少,较之低矮些的粟米也熟了,除收割庄稼外,另有农户已开始播种麦粒,田垄间一派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