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三代从戎以军功立身,祁昌懋虽只是大将军祁宪之侄,但也从小被祁宪带在身边,骑射兵法皆亲自教授,与亲生无异,大将军对他的期许有时甚至超过自己长子。
早几年,河陇大将军征讨突厥,祁昌懋随行。突厥人草原行军颇有优势,在连绵山丘中竟如幽灵般时起时伏,做出诱敌深入一网打尽之势。
炎国军士武器精良,防御装备也优于突厥,只是拉锯太过,军队耗损不少元气。是时,祁昌懋与同在军中的魏圻商议抽出一队轻骑,一人为先锋一人为副手,漏夜奔出战场探查,在敌方忙着消耗炎军实力时,烧其后营,直取王帐。
突厥军本就因资源不足、粮食匮乏而南下掠夺,此次粮草被烧首领被擒,自是溃不成军,祁昌懋与魏圻也因此一战成名。
与祁昌华身上那股少年得势的意气不同,祁昌懋举止中透着威严与阴鸷。他要长那位堂弟几岁,今年总得二十五六了,只是相较于同位之人,这个年纪已然是大器早成。
魏垣原先很少与祁昌懋打照面,长兄在世时曾见过几次,隐约记得他的模样。
时隔多年,他已经长出细密胡茬,脸也被西北风沙拍打得更粗粝沧桑,不过身材魁梧挺拔,这倒继承了祁家人一贯的优势。
他来时,身边只带了一个郑普,郑普手腕上的伤口正是恢复的重要阶段,别说拿兵器,就算平日里握东西也乏力,魏垣听伍必心说他近几日请了教习,学左手使剑。
都尉郑普原也结实,站在他旁边也不免相形见绌,显得身板略薄。
一踏入王府门槛,祁昌懋就不住地叉手行礼,动作利落带劲,虽只穿了常服,但那股宛如甲胄在身的武将气质扑面而来。
“祁昌懋见过酒泉王。”他音色沉闷,倒是和性格十分相称。
魏垣见他还算谦卑,愿意给个好脸,忙说:“祁将军与家兄年纪相仿,又共事于军中,自然也该算魏垣之兄,不必拘于这些虚礼......”
几人由静亭牵引着来到会客大厅。落座时,祁昌懋环顾四周,这儿翻修过,格局与之前有所不同,加上皇帝照拂,对标京城王府,特地添了些金漆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