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与其妻特意指明最近一个镇的方向,镇子虽不大,但食宿医馆一应俱全。道别后,魏垣驾车向着那处前行。
纾雅与雪魄依偎在一块,裘衣将二人纳入其中,倒比之前更暖和。
掖衣角时,忽然从桌案下方带出一张信笺纸,对折过两次,呈小方形,纾雅拾起并小心展开,其上用正体小字写着:“祁昌懋已督肃州,速掩兵马。”
纾雅愕然,立马将其攥进手心,蓦然想起今日透气回来撞见魏垣端详纸张出神,被她们打断后便藏入衣袖,想必是脱衣时又抖落了下来。
这信笺未署名,这种密信看了就应销毁,但今日魏垣还将它随身携带,想来不是京中来信,应是发自肃州。
“这不会是......”雪魄视线晃过信笺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纾雅心绪可谓是跌宕起伏,才庆幸寒症缓解,这下不得不担心往后处境。
从她答应与魏垣北上肃州开始,他们就已是同路人,魏垣再如何瞒她,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马车很快驶进小镇,投了逆旅已是日暮西斜。
安排好一切后,纾雅终于能松快地泡个汤浴,雪魄坐在浴桶侧方,一勺一勺舀着草药汤浇在她露出水面的肩颈上,闻着水中药草香味,纾雅浑身疲乏得以消除。
“雪魄你进来时有见到魏大人么?”纾雅把后颈靠在浴桶边缘,仰望着浴室房顶出神,忽然发问。
雪魄停下手中动作,转着眼珠回想片刻道:“去了房里,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来时的确与魏垣擦肩而过,刚点头行礼,他却往自己房里钻,没来得及掩门,雪魄就无意望了一眼,只见他径直走向床榻处,拿起上边那件才被她们归还的裘衣,翻找再三,又摸索了衣袖,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