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去!”许玦嘴里还呛着,咳嗽两声后阻止她,“都是家常便饭,母亲如今正在风口浪尖,我不想添乱......”
魏垣上岸后拧着衣袍上的水,神色凝重,本就不甚开朗的脸上更显阴沉,“许琮也有十八九了,皇帝也该舍得......”话到一半,默然不语。
其实五皇子并未做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争斗,他所有出格举动的出发点都只是为了戏弄,皇帝也未寄予他厚望,即便是禀报百次,也只能换来不痛不痒的训诫。
而许玦更好说话,便是服软一方。长久的侮辱、无尽的“体谅”。
“他没把我当成兄弟,甚至......从未将我看作男子,他也经常这样戏弄宫女。”许玦眸底无光,闭目长叹,“纾雅妹妹,能否帮我找到红荼,向她借两身衣服,我与表兄更衣后再去探望母亲。”
纾雅满目怜悯,他是皇子,是宁王,为何还要受这样的罪?
须臾沉思,她还是应下了许玦的话,直奔女官所。
“阿玦,没伤到吧?”魏垣放下手中拧过的下摆,语气柔和。
“无碍,我只是呛了几口水,多谢表兄。”许玦有些愧疚,他曾介意魏垣对玉翘余情未了,这本就是自己从他那儿抢来的姻缘,魏垣却仍愿出手相助。
伏地良久,他才理顺气站起身来。
片刻后,纾雅带着闵女官赶来,她们手上还有刚从司衣司取来的袍子。
“见过殿下......”红荼不忘礼节,只是她在抬眸时,目光不住地往魏垣身上扫,平淡如水的神色忽然多了几分迷惘,一刹之后又打消,“御河之事,奴婢已禀告陛下,五皇子难辞其咎。”
“卢娘娘以后就是昭仪了,如此尊贵,姐夫也不要再任那些恶人摆布。”纾雅叹道。
许玦点头应承,可那笑容分明含着苦涩,他太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好在旁人拿他出了气就,终究会对母亲宽容些。
卢昭仪虽是得到晋封,可她族中无人入仕,全然平民之家,一棵高挑却纤细的苗,如何与那些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大树相抗衡。
最终结果不过如今日这般,被人当作戏耍之物,兴致来时便作弄一番,兴致散了,也就去寻别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