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上的星辰早已消失，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小一躺在他的怀中，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揉了揉胀痛的脑子，沈不归心情颇有些不好，昨晚做了很久的梦，梦到了很多他早已遗忘的事情，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不好。

“你，醒了。”

小孩子的情绪无法隐藏，小一看着他的时候眼睛像是有璀璨的星子。

沈不归坐了起来，“要去我家吃些早饭吗？”

小一点了点头。

因为昨天晚上浑浑噩噩的梦导致沈不归现在的脑子转的有些慢，所以在推开门的时候，他才猛然间想起院子里挂着的人皮。

这个时候再想回身捂住小一的眼睛已经晚了。

看着院子里晾衣绳上晾着的两张非常完整的人皮，小一迷茫的眨了眨眼。

“......”

“哟~”

听到动静，水梦琼推开了房间的门，他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糜艳的花朵，朝着沈不归飞去了一个拉丝的媚眼。

“你昨晚过得......唔...”

沈不归及时的堵住了他的嘴，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另一张人皮，“你还真是......”

水梦琼眯着眸子，哼笑一声挑开了他的手，“我也是要吃饭的。”

小一站在沈不归身后，神色没什么变化，沈不归原本也不拿他当普通的小孩子，所以看到这一幕他也不觉得特别奇怪。

相反，如果小姨因为看到尸体和人皮就吓得哇哇大哭，那才是真的奇怪。

沈不归不再理会水梦琼，他转过身将小一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摸了摸他的头：“哥哥现在去给你做饭，你在这里玩，好不好？”

小一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了沈不归的衣袖，轻声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晨光微熹，清晨的阳光照在男孩儿的发丝上，将他的侧颜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乖巧又圣洁，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沈不归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他的全世界。

沈不归的心里一软，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小一柔软的发丝，“谢谢小一。”

沈不归的厨艺其实还不错，但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下也做不出什么太好吃的东西，这个厨房没有给他们准备太多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就地取材，让白符去田里顺了点土豆，又悄悄偷了隔壁一只鸡，然后再把隔壁厨房里面的调料顺手带走，沈不归就用着这些东凑西拼的东西做了两碗鸡汤面条。

他做饭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狼狈，甚至极其优雅，每一个步骤，条条理理都在他心中很清楚，所以一点也不慌乱。

鲜嫩的鸡肉和绵软土豆盖在煮好的面条上面，沈不归在水梦琼戏谑的眼神里把这锅面条带回了房间里。

小一似乎对这种食物很好奇，他的眼睛亮亮的，伸出手悄悄地捻起了一块鸡肉。

“小心烫。”

沈不归给他盛了一碗，看着他如同小仓鼠一样把那块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