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如何笃定姜某之行为不是陛下恩准的呢?”
话音未毕,攻守已易,何应钦瞟了一眼脖颈上的匕首,似是终于认命了般沉默,半晌,突然阴冷的斜了姜严华一眼,仿若重新掌控局势般不咸不淡道,“你难道不想为母亲报仇吗?”
不知何应钦知晓了什么才这样问,姜严华习惯在不知对手底细时以静制动,便没有回答,沉默的对峙中,何应钦低声怒道,“你真是妄为大才,居然连母亲被逐出家门、外婆惨死流亡之路的仇都不报吗?难道不你知道你的母亲乃是赣南何氏庶出长女何铭昕吗!”
没想到何应钦会突然提到母亲的出身,姜严华有一瞬间的恍惚,而何应钦则抓准这一瞬间的机会,反手夺下匕首,并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以防姜严华回过神来自己再为鱼肉。
“我听说你母亲死的很惨……只要你发誓保我不死,我愿意与你联手斗垮赣南何氏。”
何应钦的话湮灭了姜严华心里对报仇的最后一丝挣扎,他觉得何铭羡为了这厮拿全族性命去博弈像个笑话,何应钦的挣扎更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与外祖父的冷酷无情相比,何应钦简直登峰造极。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
摇摇头,姜严华按下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丝亲情,他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也从不知道母亲的容貌,家中没有母亲的画像,只是依稀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长的非常像母亲,但这能说明什么呢?单凭这份私心,就能亲手断送秦国的前途?
“你当真不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何应钦似乎看到怪物,不解道,“你不想为母亲报仇吗?如果不是族长,不,应该是前族长,如果不是前族长,你母亲怎么会流落琅城成了你父亲的弃履?”
“按你的逻辑,除了整垮赣南何氏,我也该掘了父亲的坟,才算给母亲报仇。”姜严华的声音很平静,如无波无澜的水面,“姜某与你最大的区别就是分得清公和私,来人,把何大人送回县衙,交给何铭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