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姜严华的信,白胜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论是他在短短两个月内探查出的真相,还是这套隐喻的驭臣之术,都值得她这个皇帝好好学习,甚至是反思。
三日后,何铭羡借述职名义进京面圣,白胜男正诧异他怎么来的如此之快,就听他道,“姜侯差人给臣送了书信,说陛下可能想见臣,让臣思量是否近期进京面圣。姜侯是个大贤,臣认为这信不可能是玩笑,便日夜兼程赶来了。”
看着何铭羡呈上来的信件,微蹙的眉头随着上面华丽如大赋的辞藻而缓缓展开,这个严三,竟然用了近三页的赞美之词引何铭羡自愿进京。
“陛下,听说姜侯去了镇州,臣斗胆猜测,会不会是家兄何应钦犯了什么大错……”见陛下不语,何铭羡忙磕了个头,“还请陛下明示,若家兄犯了国法,臣定不会冷眼旁观,求陛下明示!”
若是从前,白胜男肯定舍不得何铭羡在冰凉的地上跪太久,但今天不同,她要学着像个真正的帝王那样立威。
“还求陛下明示!”
磕头的声音重重传入耳中,仿若何铭羡的额头不是抵在地上,而是磕在白胜男的心里。看着他挺拔的脊背,白胜男半晌才道,“你知道镇州的堤坝是如何被冲毁的吗?”
“臣不知,求陛下明示!”
在接到姜严华私信的时候,何铭羡就知道镇州一定出事了,但他没敢往“人祸”方面想,何应钦这几年是贪了点,但本质不坏,他觉得这厮最坏也就是发了灾难财,即便证据确凿,以何氏的功绩与颜面,陛下也不至于将其处死,顶多是革职发回原籍永不录用,但如今陛下所言,却让他脊背发凉。
“你不知道?”
“求陛下明示!”
听陛下的语气,显然认为自己或者何氏其他族人也参与其中,何铭羡的脑袋飞速运转,若何应钦真的犯了死罪,看如今的情况,自己也绝对不能为他求情,否则赣南何氏都可能被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