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见过那位县主吗?”她对这人也有几分好奇。
“是见过一回的,两年前新帝登基之时,十四岁的姑娘,很有几分过人之姿。”
姜念点头,“你说既是女儿家的婚事,她娘亲就不管吗?”
“姑娘这便有所不知,临江王妃身子不好,只生了这个县主,临江王喜爱甚至远超几个庶子,怕是不想随意将就了,才由着她入京。”
姜念忽然想起先前沈渡说过的话,又道:“我听闻如今内阁中有两位阁老,具是临江王的老丈人,想来那王妃母家显赫,叫这县主也格外金贵。”
“实际上,并非如此。”桂枝又告诉她,“王妃的家族已衰落,如今留守京都的两位阁老,具是侧妃的家族。而王妃缠绵病榻,说是用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
“那照这么说,两位大人都等着熬死正妃,推自家女儿上位?”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了些,桂枝默了默,见这院里真无外人,才轻轻点了下头。
姜念忽然想到个主意,虽然损,但兴许管用,下回能说给沈渡听。
日头自南面移向西面,大树也给不了多少荫蔽,姜念便收了美人榻与果盆回房里。
见萧珩捧着橘子跟进来,她忽然感应到什么,“你们在外头候着,我与世子说几句话。”
屋门一闭上,萧珩便道:“近来京中有传言,说我不是真正的宣平侯世子,而是冒名顶替的。”
果真是件棘手的事。
姜念就知道,那个江陵县主不是白来的。
“侯夫人教你如何应对了吗?”
少年人点头,“她告诉我,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他与萧珩生得足够相像,真正的萧珩身上也没什么胎记印记,说他是假的,大多还是空穴来风。
姜念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对方既然出招了,那必定留有后手。
“你仔细想想,你和萧珩有何不同。”
“太多了,”他显然有些丧气,“他见过的人做过的事与我大相径庭,对他熟悉的人,必定会疑心我。”
人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总容易焦躁不安,他先前做玄衣卫,每回杀人前都没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