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架势,直直地挺着身子,道:“皇嫂恕罪,臣弟实在是空不出手行礼了。”
盛菁控制得极好,强扯出了一个贤惠的笑容,“跟皇嫂哪有那么多礼数。”
永璘眉梢微挑,未再言语。
在他怀里满满当当的橘子间,盛菁一眼就瞧见了那只珐琅壶,不觉问道:“这珐琅壶是皇上送给十七弟的?”
顒琰一向疼爱这个幼弟,他想要个什么,从来没有不答应的,只是这个壶是他们成亲时太上皇亲赐的,顒琰一向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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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璘低头瞅了瞅怀里,笑道:“这个啊,这是皇兄赏我的。”
盛菁微微皱眉,“赏你的?”
永璘点了点头,故作无知的样子,“对啊,我救了贵妃嫂嫂,皇兄赏我的。”
这语气还有些得意。
盛菁听着,心却沉了几分,皇上这是都知道了?
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只道:“皇上赏罚分明。”
永璘点了点头,“皇嫂若是无事,臣弟就先回府了。如今海琪有着身孕,又管着府内诸事,实在辛苦,臣弟总不能还叫她多担一份心。”
盛菁的笑意淡淡地,“十七弟和弟妹夫妻情深,实在叫人羡慕啊。”
“论夫妻情深,皇嫂和皇兄夫妻一体,乃是天下表率。臣弟还以为,皇嫂羡慕的会是贝勒府的后院一片安宁,海琪得以清闲呢。”
盛菁嘴角微微抽搐,人人都知十七爷的性子,任是谁也管不住,说不得,她也只能忍下了。
“弟妹贤德,将贝勒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本宫不是羡慕,是拜服。”
永璘笑了笑,直接从盛菁身边走过,边走便道:“那臣弟告退了。”
且静望着永璘的背影,不忿地道:“这十七爷也忒不懂规矩了,这满宫里都要任他横着走了。”
盛菁捏着帕子的手不觉用力,“孝仪皇后在的时候,太上皇便因他是幼子格外疼爱,后来养在颖太妃那里,更是被娇纵的没个样子了。”
且静不屑道:“再如何也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贝勒爷,怎敢在娘娘面前这般无礼。皇上竟还把和您大婚时的掐丝珐琅勾莲纹嵌石多穆壶送给他。”
“你没听他说,那是皇上赏的吗。他敢这么无礼,还不是以为抓住了本宫的把柄。”
盛菁压着胸口的怒火,吩咐道:“去品诗堂传本宫懿旨,荣常在不知尊卑,无视贵妃,行为粗鲁,以致贵妃落水。着禁足品诗堂,无旨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