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后,顒琰和兰馨的关系便有了好转。
顒琰总以为自己会铁了心肠,甚至对她的好和宠也只是为了敷衍太上皇。
可当真的见到她时,他才知道,自己竟真的狠不下心来。
而兰馨经历了绵恺的事后也深知,后宫艰辛,太上皇或许会护她一时,却不能护她一世。
思欣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绝不能再让绵恺出事。
她能靠的也唯有顒琰一人。她要靠他守好自己的孩子,更要靠他在后宫站稳脚跟。
顒琰奉太上皇去了圆明园,又想着盛菁和兰馨身子未痊愈,圆明园清净,调养身体是最好不过的,便想着一同带了去。
三人坐在景仁宫的殿内,盛菁听了顒琰的打算,嘴角挂着笑,看着顒琰说道:“多谢皇上挂念。只是臣妾与贵妃去了圆明园,几个孩子自然也要跟去的,那便只剩三公主一个在宫里了,不如皇上也开恩带了三公主和諴妃同去。”
顒琰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盛菁含笑道:“皇上慈心,自然比臣妾想的周全。”
接着又道:“臣妾病重昏迷时,荣常在曾为给臣妾祈福,闭门延禧宫。如今臣妾大好,不如皇上亲放了荣常在出来,也好叫阖宫明白皇上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兰馨听着,自然明白盛菁所说的罚和威都是指梧媛。盛菁是想借梧媛被禁足的事情,抬举荣琴。
沁乔进了慎刑司不出半天,因不堪受刑,已然自尽,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她总觉得这事怕是也和荣琴脱不了关系。
便笑道:“娘娘的病还没好全,荣常在倒也不算功德圆满。既然荣常在有这个心,我们也不好驳了她。”
顒琰斜靠在炕上,权衡了两边,说道:“贵妃说的不错,皇后的身子更要紧,不如就放了荣常在出来,只是祈福继续。”
盛菁和兰馨也未再争执,只是齐声道:“是。”
顒琰看着座下的兰馨,想起了什么,对盛菁说道:“你这一病,后宫的事情无人料理,也是诸多的不便。你方才也提了,对下应该赏罚分明。你病重期间,贵妃侍候的最为殷勤,且她也曾料理过所里诸事。你身子不好,不易过多劳累,便叫贵妃替你分担些。”
盛菁心里沉了一下,劝道:“贵妃自己的身子也还没好利索,且三阿哥年幼,贵妃少不得要多照顾一些。臣妾只怕,辛苦了贵妃。”
兰馨听罢,笑道:“为皇后分忧,乃是臣妾分内之事,何来辛苦。”
说着,笑容又冷了些,“至于绵恺,臣妾自然也要多照顾,以免再有什么人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盛菁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只是看着顒琰。
顒琰一扬手,道:“绵恺,朕会和贵妃一同照顾,皇后身为嫡母,也是责无旁贷。”
盛菁扯了嘴角,笑意不达眼底,“这是自然,后宫的孩子,臣妾都视为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