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小影一声怒吼,丛林鸟全飞走。
“松林、颂塔、疾闪的有志之士们!我们曾是敌人,但如今天起军见人就打,到处开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独善其身。松林部的大公主木萨,颂塔部的大王子森罗,疾闪部的少主米塔,如今都被囚禁在天起城中。大家能否先放下以往的成见,一起将我们的人先救回来?”
“弗朗公主,这半个月的战争,我们看到了你的能力。你面对天起这样的霸主,临危不惧,仍然心系百姓,只为求一个公平公正。我们这些粗人,本身就是为了给各主讨个公道,如今有更适合的领导者。我们,愿意听令调遣!”
“好!各位好汉,各位将士,我们就一起,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帘帐后的米塔偷看着那个眼珠浑浊,张嘴颤抖,躺在床上的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要报复的,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杀戮果伐的君王。如今这个油尽灯枯的半尸,竟让米塔生出了一丝怜悯。
“父王,大哥竟然这么对你!”赤陶看见枯槁的父亲,惊得说不出话。在她离开天起之前,她还跟父亲秉烛夜谈,下棋言欢,那时的父王虽微有白发,但精气神抖擞,笑声中气十足,怎么就个把月……
“赤陶……快逃,宫中,不能再留。”为了这几个字,天起老国王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个能对父亲下杀手的人,是他,不配为人子,为国君!绝不是选择隐忍,屈服于他膝下!”
“公主怕是记错了,明明是老国王病重,监国的大王子才不得已上位,怎么被说成夺权呢?”一个女掌事带着软甲侍卫倾巢而入。“大公主,以下犯上,意欲弑父,拿下!”还未等侍卫冲入,暗处飞出的利器扎入了他们的喉咙,应声倒下。“你!你是谁?!”女掌事惊吓跌坐,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暗处走出来的男人。“赤陶公主,通奸!弑父!叛——”血线封印了长舌,所有人应声倒下。
“真够乱的,你是怎么能在这种颠倒黑白,尔虞我诈的地方生存这么久的?”米塔贴在门边,防备着外面可能会有援助。
“……弗朗说得多,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样的国家,终结了,才有希望。”赤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放进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父王已经闭上了眼睛,眼泪虽落,嘴角却是带着满足的,见到女儿的笑。
赤陶的手心里,是一枚天起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