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震惊不已,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呢?

是手腕受伤了吗?

他终于摆了脸色,对裴懐说:

“殿下,若还当微臣是您的老师,就实话实说吧,莫要再隐瞒了!”

裴懐见状,犹豫许久,却迟迟不愿开口。

王元弋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走到傅砚清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还请傅大人给我家主子做主!我家主子实在太苦了啊!”

傅砚清就见王元弋一个内监,脸上真情实意,眼底满是泪。

“王公公,有话慢慢说,老夫身为皇子师,一定要断断是非。”

王元弋感激地看着他,这才哭道:

“傅大人,您有所不知,主子前几日根本就是染了风寒,他……他是被人陷害了!”

“元弋,不要说……”

裴懐紧紧捂着手腕,眼中透有一丝无助。

傅砚清闻听此言,吓得直接倒退一步。

“什么?这皇城脚下,天子圣地,竟有人如此肆意妄为,戕害皇子?!这、这简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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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清抬手,止住了裴懐的话。

“微臣不能容忍!王公公继续说,微臣要听!”

似乎是迫于傅砚清的强硬,裴懐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沉默了下去。

王元弋得到了鼓舞,于是更加停不下来。

“傅大人啊,主子他前几日被下了毒!下毒人是个宫女,经过细细盘问,才知道那毒名为蚀骨散,能叫中毒的人痛不欲生,必须放尽了毒血才行,那时太医院空无一人,主子只能自己割腕放血,以求活命!所以不得已向傅大人告假,佯装得了风寒。”

傅砚清大骇,说:

“所以,方才是因为练字帖,伤口崩裂了?!”

王元弋哭着点点头。

傅砚清转向裴懐,“殿下怎不早说,还练什么字啊?!”

伤了手腕可大可小,竟还逞强练字,若是落下什么隐患,岂不是要痛苦一生?!

越想,傅砚清越觉后怕连连。

他直接转身,慌不择路。

“殿下在此等微臣,微臣这就去为您寻太医过来,先重新包扎伤口!”

“不能去!”

裴懐猛地喊住他。

“傅师,不必了,学生已觉好多了。不信,傅师来瞧,已不流血了。”

说完,裴懐拉起衣袖,说这话时,眼中亮晶晶的,满是清澈的目光,笑得很是纯澈。

傅砚清看过去,就发现他右手手腕上确实被绕着一圈圈洁白的纱布。

纱布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随着裴懐的笑容和目光,一并刺痛了傅砚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