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什么都不是,难道要叫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一个畜生般再与她一门相隔不得亲近吗?
不,这不是裴懐想要的。
他捏紧手中暖玉,眼中恨意滔天翻涌。
冷宫里这群人欺他辱他多时,从前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心无希冀,便任由他们踩在头上。
但现在不同了,谁让他遇上了苏皖,谁让他有了欲念,谁叫他察觉到了这群狗奴才的软肋?
他想出去和苏皖堂堂正正相见,更想走出冷宫活在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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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不敢真叫他死,那他就要他们……死!
月韶端着温水慢慢走进殿中,当看到裴懐站在床榻前,被褥上一件精致的狐裘披风明晃晃映入眼中,而裴懐手持一枚翠绿玉佩,哪里有刚刚病歪歪将死的样子?
月韶是个心思灵敏的人,不然多年来也没法在李园手底下讨生活混到心腹的位置。
她虽然还摸不清头脑,却只觉一股凉意直直窜上心头。
“你……?!”
裴懐握紧暖玉,阴恻恻转过身,裂开嘴笑了。
“你都看到了?”
月韶忽然感到一阵浓烈的杀意朝自己快速袭来,她颤抖着手,捏紧手中托盘,刚想转身跑出去喊人。
裴懐却已抢先一步,快步冲过来拽住她,大手将月韶的口鼻一捂,在无人问津的黑暗大殿中,月韶整个人直接被裴懐拖了进去。
月韶泪花都吓了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裴懐平日毫无反抗能力,现下却能如鬼魅一般可怕。
裴懐一脚把殿门踹得关起来,月韶手里的温水被他腾出一只手稳稳放在地板上,而她在裴懐手下根本喊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喉头呜呜咽咽着。
裴懐做完一切,暴起将月韶死死按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他声线似游走人间收割性命的阎罗,贴近月韶耳畔,随着他呼吸将至,月韶整个人都炸起了寒毛。
裴懐盯着他,黑漆漆的双眸在阴暗的宫殿中衬得格外骇人。
“你想活吗?”
“那就照我说得去做,我便饶你一条贱命,如何?”